涎。
菜谱之物,早在唐宋年间便初现雏形。
宋时,一些酒肆会在墙壁上书写菜名,供宾客点选。
然而,更多的酒楼仍沿袭旧俗,由店小二口述菜品,客人再作选择。
毕竟,大多数酒楼的菜肴种类有限,客人能点也就那些,小二稍稍做些解释,也就够了。
至于如此奢华的菜谱,仿若孤本珍籍,装帧之精美远远胜过寻常书籍,老朱平生还是首次得见。
饶是他也称得上见多识广,此刻也不免心生一丝新奇,便如一个初入繁华京城的乡下人,乍见城市里花团锦簇的盛景。
不对!
老朱心头一震,暗自警醒。
咱乃大明开国之君,堂堂太祖皇帝,怎能因区区一本菜谱便乱了方寸?
更不可让这店小二瞧出破绽,以为咱未曾见过世面?
想到此处,老朱面上镇定如常,手里不动声色地翻阅起菜谱来。
细看之下,他方才留意到,每道菜肴的名称旁,皆清晰标注着价格。
老朱翻阅菜谱,目光扫过那一行行工整的字迹,却骤然惊住了。
“三两银子一碗红烧肉?”
他低声惊呼,语气中透着难以置信。
“一条清蒸鲈鱼,竟要五两银子?”
“一盘煎蛋也要一两?”
“连一碟普普通通的青菜,也敢标价一两银子?”
老朱的声音渐高,带着几分怒意。
“这价钱,堪比天价!”
“你们这酒楼,莫不是黑店不成?”
“如此漫天要价,怎不去街头明抢!”
虽贵为大明的无上皇,曾经当过很多年的皇帝,可老朱不是从小养在深宫的人,他出身寒微,年轻时走南闯北,对市井物价了然于胸。
酒楼需盈利谋生,赚取差价原也无可厚非,但这价格未免离谱得令人发指。
一两银子,足以买下数百斤青菜,而这酒楼竟为一碟炒菜索要如此高价,简直是明目张胆地敲诈!
老朱心头怒火渐炽,帝王的威严与平民的质朴在他胸中交织,化作一股难以抑制的愤懑。
那店小二闻言,却未露丝毫不悦,仍旧满面春风,恭敬地应道:“贵客,您这话可冤枉小的了!”
“您且瞧瞧这大堂的陈设,这琉璃彩灯、乌木桌椅、墙上的名家画卷,哪一处不是精挑细选,耗费不菲?”
“这些装潢,可都是为了让您用餐时舒心惬意,倍感尊荣。”
“酒楼花了钱,那不是要折算在菜钱里面吗?”
“总不成,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