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意儿的……
总之,五花八门,各式各样。
而被秦时注意到的那人,就是拆解橐龠被发现,重罚一次。
而后企图自己做手工,捡了待销毁的兽皮重制被发现,重罚一次。
第三次则是在矿堆藏了半成品橐龠、兽皮、以及一堆木材半成品,被狠狠重罚,戴枷晒日罚跪。
他们中几乎无一人成功。
乍一听,像极了那些在家闲不住的熊孩子,有能力拆解,却没能力复原,好像并没有什么本事。
但——
这群人中识得的字攒不够一箩筐,他们对事物的了解甚至谈不上了解。
而且一切行为都是在重重劳役的闲暇中,冒着受罚的风险,也要大胆尝试。
这不是创新,这是在搏命。
可偏偏就是这等搏命行为,他们却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做。
尤其论起钻研之心,他们不比任何一个人差。
铁官在旁殷勤侍奉着,等待着秦时的雷霆震怒,而后立威。
新官上任三把火,倘若不杀个人头滚滚,怎好在这里展示她说一不二的权威呢?
尽管根本无人质疑上位者的权威。
秦时看了他一眼——铁官事君极诚,待下甚至口碑宽厚。
但对待触犯权威律法者,又极其严苛。
在这个矛盾的社会制度下,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立场。
此刻,他殷勤而热诚地看着秦时。
秦时收回目光,淡淡点评:
“为胸中疑难事,敢以命相搏,勇气可嘉。”
“既如此,都带回咸阳宫吧。”
身怀权柄就是如此,她甚至不用给出理由和用处,只要结论即可。
铁官连迟疑也不,立刻躬身:“秦君仁善!”
而在重重军士之外,人群跪地处,墨的小小身影急促奔跑而来,可面对自己什伍当中的人,他也只能重重跪下,而后双目擒泪。
他干瘦的手指抓着粗糙的地面,此刻好想奋不顾身冲出前去,大呼“不是辛干的”!
可一旦连坐……
辛冒罪当罚,他们也……
他浑身颤抖着,此刻连怨恨都不知对谁,这就是他们作为役夫的命运!不是死在修长城的路上,就是死在地宫或修驰道……
然而他并未发觉,此刻已疼痛到麻木的辛跪在后排,听到贵人所说的那些话——身周一群粗人,识得的字都少的可怜,可他是读过两年书的!
此刻,他暗淡的眸光突然凝聚出力量来,不知何处生出的勇气,还有那一抹直跃胸腔的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