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身后的蜡芯淹没了在油中,随着两下明灭的“噗滋”彻底暗下去了。身前的桌上,火苗旺盛而稳定地燃烧着,盏中灯油清亮满溢,几乎要爬出盏缘。
如今已是被打开的状态。
然而从通道末端传来的却不是兵刃打斗的声音,而是一个细微的男声:“都处理好了?”
两人轻缓地往下走去,来到了最近的一个洞口,回头几丈,还能看到一个巨大的铁桩,那是链桥的连接之处。
而地面上流贯的星液已经开始渐渐汇和,但在末端的最后一处,男子却留出了一片空白,没有让这座阵式真的就此完成。
“又没雾我迷什么方向。”管千颜瞪他,“你走不走?”
他整个人也仿佛剥去了春风笼罩,露出了其下万年不化的寒冰,青白的长衣上溅了细密的血点,出鞘的剑倒提在手上,男子低头面无表情地转过了这个弯角。
这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的第二刻,管千颜就惊喜地从阴影中站了起来:“席师兄!”
席天机同样按珠横剑,两人一齐望向了洞口。
“.问问吧。”江以通冷冷瞥来一眼,“都不太好明杀,估计也要‘失踪’处理。”
少女收回目光,当先踏入石窟之中,不一会儿压低的声音从下面传来,“下来吧,好像真的没人了。”
离开此厅,是极长极深的一条隧道。
“有些歹人,已经清理掉了。”席天机抿出个笑,那温和又自然流露出来,“我们很快就请长辈过来处理.你们不要再往前走了,快回去吧。”
啸鸣消去,清晰的脚步在长隧洞口一步一步地响了起来。
两人放心地走进来,管千颜打量着四周,寻到墙上一张簿子,背手念道:“今日甲九柱执勤:戴启文、莫昌——原来是莫师兄。”
整个崖坪的雾气冷草都在一瞬间被压伏下去,男子长剑一横,八生的真气在面前挤压成一道不可突破的金墙。
“好,我去取画液。”
管千颜颤抖般地喘着粗气,她不知这是什么样的功法,能一掌令人失去全部的反抗之力,她只感到前所未有的痛苦,心脏像是在不停地绞紧崩开,眼泪已从眼眶流溢出来。
“都派出去了,只要快些就来得及。”
“咱们去哪找景弼师兄?”
“.”
因为这个声音一直是以清如春风的温和出现在每个人的耳中,她从未听过它如此冰冷短促的样子,就像一柄锐快的匕首。
但席天机探过去的手还是停住了。
就此一点点流散开来,繁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