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盘。”屈忻道,“而且她给三百两的药费。”
“……你不是读过《医德》的吗!”
“是啊,我《医德》一直是丁下。”屈忻道,“不知怎么就是上不去。”
“……”
“我们当时是聊些事情,关于泰山药庐向宫廷输送医士的事。”屈忻淡淡瞥他一眼,“你别老把自己身体看得很值钱,除了我没人把你那破破烂烂的百多斤肉当宝的。”
“?”
她这话说得很自然,但是又很怪,裴液警惕地皱眉瞧了她两眼,也没看出什么端倪。
裴液走出自己殿门,已是高日在天,朱镜殿里一如既往地冷寂,但院中有一道昳丽的红影,李西洲立在一株梅树前发着呆,瞧见他们出来才转过身。
“屈神医果然名不虚传,这已瞧着气色如常了。”
“要真个得用的话,还得至少三天后。”屈忻停下步子,极礼貌地行了一礼,“幸得殿下信任,屈忻感怀不尽。”
“从前只闻小神医大名,今日才得一见,日后有牵连处,可多多携手。”李西洲微笑道。
安置郭侑的偏殿就在对面,两人别过院中女子,进了另一边的殿门。
殿中还没怎么收拾过,只亮着两盏移来的灯。
“你以后尽量多帮这个金面具公主做事。”屈忻压低声音道。
“干嘛?”
“她有钱。”少女言简意赅,“而且比李缥青有钱得多。”
裴液懒得理她,跨过第二道殿门,瞧见了郭侑熟悉的身影。
苍白的头发,蜷缩的身体,破旧的衣裳,只这时身上被披了件暖氅。而旁边来往忙碌着一位高挑女子,正在烧水备布,正是李先芳。
裴液跟着屈忻来到郭侑身前,这位老人依然是呆怔沉默地坐着,那双眼睛没有失明,却仿佛看不见任何东西。
“你试探过他的心神境?”屈忻瞧了一会儿这双眼睛,跪坐在了郭侑身前,低头打开了自己的箱子。
“嗯,我把一种心神诏令投入过他的心神境,问他当年明月宫刺杀之事,他反应很大,说了一些东西。”裴液道,“但那之后就又是这样了,说什么都没有反应。我还有些事情想问他,但只凭那种心神术的话,一来我担心他心神受不住负荷,可能一问便崩溃了;二来那样问,他口中言语有时候没有逻辑。所以请你瞧瞧,若实在不行,我还用那种办法就是了。”
屈忻抬眸看了眼:“这是位玄门抟身。”
“是。”裴液也在她旁边蹲下,“所以我也想请你看看他疯掉的原因,是不是被什么人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