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点点头,语带嘲讽地笑道:“有鬼子,还有两个小辫子,非说自己是王爷、贝勒什么的,净在那吹了。”
王贵和的境遇,让他联想到了周云甫,甚至是老爹江城海,这给他敲响了某种警钟。
李正笑道:“可不是我要分家,是弟兄们要分家。”
李正应了一声,旋即推开房门。
“什么意思?”江连横问。
“什么?”
果然,李正摇头道:“我没兴趣给官府效力,大当家的也是。而且——”
李正点燃雪茄,徐徐说道:“前几天,弹弓岭来了一伙人,说是想要收编山上的弟兄,出手还挺大方,只要同意,以后清一水儿的三八大盖,人手一条,瓤子管够。”
南国硝烟弥漫,从未停歇;北国貌合神离,各怀鬼胎。
京师大总统倒行逆施,签了条约,又要恢复帝制,以致人心浮动。
“嗯,我想想办法。”江连横走到玄关说,“你先回去吧,等我消息。”
其余三个胡子,早已被王正南领到会芳里消遣去了。
李正耸了耸肩,认同的背后,带着些许不屑。
“弟兄们的想法不一样,当家的不作为啊!”
李正的行为难以捉摸、难以预测,像一颗不定时的炸弹,总让人不禁时刻防备。
江连横有点怕他,不是惧怕,而更像是一种担忧。
“嗯,其实我也是个好人。”
言罢,两人十分默契地哈哈大笑两声。
“这倒是。”
江连横怔了一下,忙问:“那伙人里头,有没有提过荣五爷这号人?”
辛亥以后,清廷覆灭,但前朝残党不甘寂寞,一直隐匿在白山黑水之间,暗中谋划,蠢蠢欲动。
话一说出口,江连横自己倒先皱起了眉头。
奉天的军士想要快速调兵,就离不开南满铁路。
“荣五爷?”李正想了想,“没有,没听谁提起过。”
“不重要么?”
“经,不可轻传呐!”
江连横暗自点头,旋即问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这有什么区别么?”
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毕竟,当年王贵和的山头之所以突然起势,正是因为在日俄战争中,捞到了便宜。
虽说他无意受降诏安,但也不想错失壮大势力的契机。
他压低了声音,继续说:“来的那伙人,也不是官兵。”
杀人诛心!
吃葛念的老骗子!
荣五爷这一伙人,倒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