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越来越近,众人蹑足猫腰,紧忙拥向缓坡,伏在草地上仔细分辨。
山林寂静,蹚草的声音很响,来人似乎不少。
老哨子侧卧在缓坡上,抱着枪问:“喂,什么情况?你刚才不是说,还得再走三天才能到么?”
海潮山不言语,这里的确还不是大架子山,甚至就连余脉都算不上。
“会不会是其他猎户?”杨剌子悄声问道。
没有回应,海潮山仍然竖着耳朵听响。
他先前曾说过,夏天进山打围的猎户很少,少不代表没有,但就算是猎户,众人此刻也不敢放松警惕。
常言道:一人不进庙,两人不看井,三人不抱树。
防人之心不可无,猎户未必就老实本分,真要较真,他们干的也是杀生的勾当。
过去,猎户组队进山打围,半道起了冲突,一怒之下,杀人越货也是有的,林间野兽众多,最后连个全尸都不剩。
这还是互相认识的情况,倘若不知底细,陌路相逢,谁敢轻易高估人性?
总归是一句话:荒山野岭,人就是潜在的兽。
这三天两宿以来,众人只顾闷头赶路,不曾好好休整,本打算临近大架子山的时候,再歇歇脚,养足了精神好上山打探,没想到眼下突遭变故,难免有些措手不及。
而今,哥几个浑身疲惫,意懒心慵,脑袋壳发胀,脚底下发软,如何能够应对?
想着想着,心就渐渐悬了起来。
赵国砚拔了几株野草,举过头顶,随后缓缓朝坡上爬去,一只手钳住地面,小心翼翼地探头张望。
林子很深,有交谈声从斜前方传过来,断断续续的听不清楚;草木间人影浮动,时隐时现,若有若无,根本数不过来。
拿起望远镜窥探,视线又被参差错落的灌木遮挡,终于所获有限。
但那应该是一支小队,而且很有经验,彼此间始终保持着固定的距离,不算太远,也不算太近。
好在,从其行进的路线来看,他们似乎并不打算朝这边走,看样子只是恰好经过罢了。
“怎么样,他们有多少人?”孙向阳小声呿呿。
赵国砚从坡上滑下来,摇了摇头说:“看不太清,反正肯定比咱们多。”说着又问,“你俩见没见过老莽的手下?”
孙向阳和老哨子齐声应道:“见过几个,但不全都认识。”
赵国砚听了,便抬手一指,说:“你们俩,绕道兜过去,看看有没有面熟的,咱仨在这等着,如果有危险,就开枪掩护你俩撤退。”
两人都是老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