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咱们去找别人合作,老船就只能退出了。”
“对,这就像是招供一样,如果他们真能一致对外,我短时间内也没法摆平,但是人心可没那么齐!”江连横淡淡地说,“他不跟我合作,自然会有别人跟我合作,总会有的,所以就算他明知道这件事有风险,但还是会愿意承担。”
“除非……他见好就收,自己主动退出。”李正西转身朝后车窗张望,老船早已不见踪影。
“那就不能怨我了!”江连横呵呵笑道,“我找他合作,他主动退出,怎么好意思说我逼他?但我想他不会退出,毕竟是这么暴利的行当,他舍不得!”
归根结底,还是贪念使然。
阳谋无解,从江连横出面谈判的那一刻起,老船就已经入局了。
他未必参不透江连横的意图,但谁敢说自己在面对金钱诱惑时,心里不曾抱有一丝侥幸?
所谓人情世故,其实无外乎就是玩弄人心。
想要依靠退步让利来缓和江家在线上的紧张关系,不仅收效甚微,而且近似于一厢情愿。
仇怨永远存在,岂能轻易消解?
若不能,便只好想办法转嫁旁人,转移矛盾。
李正西不得不承认,江连横的算计,已是他能想到的最优解,同时也最大限度地减轻了清扫沈水河面儿的脏活儿。
“但是——”
王正南许久没有说话,这时忽然转过头来,问:“哥,这样真是长久之计么?如果处理不当,也许还会适得其反呢!”
“不然呢?”江连横脸色骤冷,“你有其他好主意?”
“呃,这个么……”
王正南支支吾吾,磨蹭了半天,终于无言以对。
江连横心里有点窝火,当即没好气地警告道:“南风,你要是有其他主意,那就说出来;要是没有,就别在那接茬儿!”
王正南一时汗颜,连忙点头说:“没有没有,我就是……没什么,真没什么。”
江家的底色就不光彩,手中的金银铜钿无不浸着鲜血,想要缓和线上的关系,除此以外,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横不能拿着现大洋,包好红包,挨家挨户地上门道歉,赔笑脸、买求和吧?
真混到那地步,江连横还有什么脸去当奉天瓢把子?
何况,官府给江家的开采许可,只有一年时间。
到期以后,能不能续上都还两说。
在这种情况下,江家绝不会轻易让利,只会尽可能地拼命捞钱。
王正南当然明白,但这并不影响他有所忧惧,见江连横没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