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书宁,自打给我生了个儿子,你这腰杆儿是越来越硬了!”江连横缓步走到茶桌旁,自顾自地倒了杯茶,“咋的,下人没跟你说我回来了?”
“你是从哪儿回来的呀?”庄书宁看着手中的礼单,头也不抬地问,“是刚从吉林那边回来的?”
“嗬,挑理?”江连横笑呵呵地说,“好好好,知道争风吃醋了,为夫甚是欣慰啊!”
庄书宁白了他一眼,小声嘟囔道:“没有,你不来我这也挺好。”
“口是心非?”
“招笑!”
“欲拒还迎?”
“有趣!”
“啧,别闹了,我这不是来了么,待会儿还有事要跟你商量呢!”江连横看了看炕上的礼盒,冲丫头问道,“惠儿,这些都是谁送来的礼呀?”
小惠儿解释说:“老爷,这些不是别人送来的,而是奶奶要送出去的。”
“准备送给谁呀?”江连横愣了一下。
“这还用问么?”庄书宁念叨着说,“眼瞅着还有不到半个月就是中秋了,你给官面儿上送礼,我能不给张大帅的那些姨太太表示表示?好歹平时也常在一起打麻将,总不能空俩手去吧?”
江连横欣慰道:“亏你还有这份心,我今天这趟过来,正要跟你说这事儿呢!”
庄书宁没说话,气息却忽然变粗了些。
江连横当即改口,呵呵笑道:“当然了,送礼事小,见你事大。”
庄书宁冷哼道:“得了吧,你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打从你一进门,我就猜到你是为什么来的了。”
看来,所谓母凭子贵,不是没有道理。
自从生下了江承志,庄书宁在江连横面前,言行举止,明显硬气了不少。
不过,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庄书宁虽然因子得宠,但在心底里,却从没动过要跟胡小妍一较高下的念头。
不是因为懦弱,恰恰是因为看得清。
她深知江家不是普通的富户,不能以常理推断,这扇家门里根本就不允许争风吃醋、勾心斗角。
那些老财主,或许会因为小妾产子,不顾结发之恩,喜新厌旧,休妻再娶,但江连横不会。
无论怎么说,两人也已经同床共寝小十年了,胡小妍在江连横心里是什么地位,庄书宁心知肚明,根本不敢妄想。
她清楚地记得,有一年风雪夜,两人正在热炕头上切磋交流,只因城北有人来信,说当家大嫂染了风寒,热得已经开始说胡话了,江连横就立马跳下热炕,提着裤子,一溜烟儿就跑没影儿了,直到两个月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