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她想去的远方,聂钊也该就此放下,他心里明白的。
但在此刻,他突然恍悟了一件事,也是压在他心头的心魔。
那就是,他太太从来没有开口说过爱他,他也总觉得她不爱他,一切只是义务。
但不是的,在这一刻,聂钊突然发现,太太并非不爱他,相反的,她也是爱他的,而且她爱的,不是他拼命在彰显的,赚钱的超能力,而是他的脆弱和不堪。
也就是说,别人只看到他的心机和冷酷,和敛财时的不择手段。
但只有她能看到他坚硬盔甲下的脆弱,并会在他需要的时候过来扶他一把。
也只有她,会在他想要去追妈咪时,不笑他的荒唐,也不用无感情的客套话来糊弄他,而是会笑着说,我陪你一起,而如果他真的去追,她也会陪着他一起。
什么是爱,这就是啊。
只有陈小姐能看到聂先生的荒唐和傻气,却依然陪着他,那就是爱了。
也就是说,也许一开始她的心里只有她所信仰的马列主义,但现在她必定也是爱他的,只不过她自己并没意识到,也没有察觉而已。
那她,其实也不会再抛弃他的。
……
聂家今天所举办的,专业上来讲,叫水陆大法会。
不但有本寺的尼姑们,还有从各个寺庙请来的大和尚和师太们。
当然是在烧钱,一个僧人颂一天经,红包就要两千块,而且是连颂十五天。
但于聂钊来说那只是小钱而已,他也只有一个要求,做到尽善尽美。
作为金主,他要离开,本寺的主持老师太当然亲自相送。
但站着主持了一天的法事,她也有了年龄,走不动了,就只能送到寮房门口。
而站在菩萨的角度,凡事都是因果。
师太得细问一句汝窑菩萨的来历:“是你太太,从澳城请回来的?”
聂钊点头:“确实是。”
师太笑着掐指:“你知道的,堪舆方面我也略懂一点,这尊坐莲菩萨在他不愿意待的地方,很多年了,但按我的掐算,他应该是经由你请,也不该是现在。”
聂钊思考片刻,突然问:“你觉得,应该会是在很多年以后?”
师太点头,但又说:“堪舆也只能看个大概,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人定胜天,人只要心志够纯够坚,就能胜过天意,也一切皆有可能。”
聂钊握上老师太的手,由衷说:“谢谢您。”
师太笑着说:“我都参不透因果,也无法为你解惑,你确定是要谢我?”
老师太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