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道:“可高贤弟却变了。”
“惭愧。”高祥道:“案牍劳形,容颜大改了,子义快认不出来了吧?”
“哈哈……化作鬼也认得你。”
高祥听罢也跟着大笑,请陈敬业坐下,问这陈敬业的近况,陈敬业道:“尚可。”
高祥便知道,他可能未必人生如意,于是立即转移话题:“不知子义来此,是否有什么见教。”
陈敬业笑吟吟的道:“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高贤弟,我此番来寻你,只为一件事。”
“你我之间,不必这样生疏。”
陈敬业喝了口茶:“高贤弟,你的祸事来了。”
高祥淡定的道:“噢?”
陈敬业苦笑道:“到了现在,难道你还不知道,这太平府发生了什么事吗?哎……贼子乱政,贼子乱政啊。”
高祥见他捶胸跌足,便道:“你所说的贼子是何人?”
“还能有谁?”
“如何乱政?”
“你看看,这太平府本是好好的,现在却搅得乱七八糟,你是同知,难道……忍见百姓这样被糟蹋吗?”
“子义,你可能误会了,若说这儿改了一些规矩,是真的。可要说残害百姓……却是让人难以苟同。”
“你竟附和他?”
“我乃同知,自是遵照上命……”
“高贤弟,你糊涂啊,你可知道……这样闹下去……是要出大事的啊。”
“能出什么大事,难道还能亡了社稷不成?”
“亡的不是社稷,亡的是天下!”
此言一出,高祥骤然明白了,他眼底带着几分苦痛,深吸一口气:“没你想的这样糟糕。”
“处处针对读书人,处处照着士绅,士绅之家,难以为继,哀嚎遍野,百姓渐渐随之刁蛮,这是什么?这是礼崩乐坏。照这样的闹下去,是什么样的后果啊。”
他歇斯底里的道:“易姓改号,谓之亡国。仁义充塞,而至于率兽食人,人将相食,礼崩乐坏,斯文扫地,即谓之亡天下也。难道这样的道理,你也不懂吗?”
高祥站起来:“你别说了。”
陈敬业却更激动:“高祥,你怎的成了这个样子。”
“我……”高祥想说点什么,最终却又戛然而止。
他说不出来此刻是什么感受。
自己读的书里,确实是能体会陈敬业的话,亡天下……这是何其沉重的字眼,力保名教,是士人应尽职责。
可现在,他动摇了,并非只是因为他无路可走,虽然这一路来,他确实是给人架着脖子不跟着走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