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雷张了张嘴，心中有万千句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身后，传来了夔牛残魂的嘶吼声。
姚雷的灵魂虽然出来了，但夔牛残魂还在震字珠当中。
夔牛可不是姚雷那种善良的性格，即便是没有震字珠，它也是极为残暴狠辣的性子，要不然当初剑圣也不会斩它了。
夔牛操控着震字珠，发出漫天雷霆，向着姚雷和青鸾劈了过去。
姚雷见状，立刻转过身来，将青鸾挡在身后，用自己的魂体帮她当下这一击。
而他自己，则魂体剧烈颤抖，摇摇欲坠，冒出不少黑烟。
“姚雷！”
青鸾抱住了他，快速说道，
“别怕，先到雷核当中躲一躲，我们一起想办法打夔牛的残魂。
别冲动，只要我们杀了它，就能平安了。
以后，哪怕是我们只剩魂体了，也可以长相厮守的，快回来。”
青鸾想将姚雷拉到雷核当中，然而，姚雷却握住了她的手，转身看向她，摇头说道，
“没用的，夔牛残魂太强了，我们很难杀掉它的。
青鸾，我……自知罪孽深重，千万人死于我手，我万死难赎其罪，还有什么颜面苟活在这世上？
我与夔牛残魂融合三十万年，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它的弱点，也只有我才能杀了它。
青鸾，对不起，唯有偿命，才能向死去的雷族赎罪。”
“姚雷！别去！”
青鸾想要抓紧姚雷，但姚雷还是强行挣脱了她的怀抱。
“姚雷……别去好吗……”
青鸾的灵魂哭成了泪人。
姚雷转身看向她，又看向了下方的数十万雷族人。
这些雷族人的眼神看向他，没有怜悯与不舍，只有刻骨铭心的仇恨和杀意。
这些年来，他们有无数的亲人朋友，无数族人，都死在了姚雷的手中。
他若是能活下去，又有何面目来面对这些雷族人呢？
这些人，不是青鸾，他们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让姚雷去死！
青鸾自己也罪孽深重，她可以原谅姚雷对她造成的伤害，但她没有资格替那些枉死的雷族原谅姚雷。
在姚雷清醒过来之前，她也只是抱着一丝幻想而已，理智告诉她还是要杀了姚雷。
可当姚雷清醒过来以后，她的私欲战胜了理智，想要和姚雷长相厮守。
但天不遂人愿，她这些年背负着罪孽前行，深深自责。
可清醒后的姚雷，同样也是。
他无颜面对青鸾，和那些活着的雷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