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徐三不免往前眺看,视线穿过如林的天都大员们,看到李一笔直而缄默地站在那里,像一柄与世无关的、孤独的剑。
天子让他“任性言之,莫拘俗礼”。
他好像没有什么看法。
生得病瘦的匡命,如一杆冷硬的铁槊折弯,在陛前几乎是以摧折自己的姿态半跪:“劫余之人,幸赖天恩,匡命岂不效死!”
“最好是不要有爱卿效死的时候。”皇帝的声音轰隆在大殿:“天都元帅,国家有赖你珍重。”
匡命不再言语,只是深深地垂低头颅。
而皇帝就那么坐在那里,温缓地说道:“宗德祯以无根之意驭一真遗蜕,朕完夺此蜕,剥尽其意,有一些收获。关乎历史,关乎一真道……”
他的目光从高处垂落,仿佛注视着百官里的每一位:“这是朕今天要说的第四件事情。”
“料来宗德祯以为一真遗蜕断无出事的可能,匿藏一真密档在其中。”
他自帝袍之下抬起一只手,一卷光华混转、怎样都看不清的玉简,就握在掌中,笑道:“就是这么一卷。”
整座中央大殿,一直都安静,此时肃冷得连心跳声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