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拧子笑眯眯地应承下来,这件事做成将会是大功一件,由不得他不上心。
朱厚照似乎穿得有些多,一把将袖子撸起来,顾不上什么皇帝的体统,端坐在那儿,道:“先生,朕也就不跟你多废话了,今日朕来是想你尽快把逆党案审结,让朕可以安心过个年。”
沈溪有些诧异,问道:“陛下要亲自过堂问案?但似乎……不该来寒舍才是……”
朱厚照道:“审案嘛,只要主审人选定下来,在哪里过堂不过是走个形式,最重要的是要查清楚一些人的罪行……朕已派人去通知大理寺,让他们派官吏和衙差过来,随时听候调遣,朕还派人通知朝中相关衙门,让他们配合……”
说话时,朱厚照表现出一股强大的自信,好像什么事情都已安排妥当一般,沈溪点头道:“不知陛下准备如何审问案情?”
朱厚照打量沈溪,道:“朕安排先生作主审,想来这会儿先生已经知道哪些人涉案了吧?比如说……两位国舅?”
这已经不算暗示,而是直接锁定目标。
江彬和小拧子相互瞥了一眼,明白就算张氏兄弟没涉案,当天朱厚照也要找证据证明二人有罪。
沈溪有些迟疑,皱眉道:“暂且证据不是很充足,不过既然陛下决意要御审,有些罪证可以在公堂上提取……如此,今日就先请寿宁侯和建昌侯来问案?”
朱厚照黑着脸,冷冰冰地道:“这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以前刺杀先生,朕就放过他们一马……钱宁已查到,二人跟倭寇勾连,竟在东南沿海岛屿上私自训练军队,跟倭寇勾连,残害百姓,下一步可能就要谋害朕!哦对了,之前豹房发生了刺杀朕的案子,虽然阴谋不成,但已查清跟倭寇有关……如此说来,多半也跟朕那两个吃里扒外的舅舅脱不了干系。”
按照朱厚照的说法,已不再是探讨案情,更像是直接给张鹤龄和张延龄来个盖棺定论。
沈溪对这些事很难评断,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这还是皇帝家事,不该由他这个外臣多加干涉。
朱厚照问道:“先生准备审案?”
沈溪道:“既已查出部分事情跟寿宁侯和建昌侯有关,就该趁早搜集证据,不过今日派人围了两家府宅,怕是他们已有所警觉,可能做出毁坏证据之事。”
朱厚照一拍大腿:“哎呀,朕怎就没想到呢?江彬,你就没派人进去查查?”
江彬人有些发愣,他看着沈溪,目光中满是委屈,大概想辩解说,这围困两位侯爷府宅还是您老亲自下达的命令,怎么现在反倒在陛下面前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