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上前,将军事地图仔细打量过,眉头慢慢皱了起来,忧心忡忡道:“原本贼军分成好几路人马,可分而歼之,现在因沈尚书介入,把贼寇往运河两边驱赶,山东这边来了不下十万贼寇,咱们面临的压力太大了。”
言语间,顾鼎臣对沈溪并无太多尊重,这也跟他的政治立场有关。
虽然他跟谢丕是朋友,经常受谢丕那套心学思想熏陶,翰林院中现在逐步流行心学,不过并非每个人都愿意打破既有思想体系,而顾鼎臣也是在仔细研究过心学后,发现心学有很多弊端,而后坚定地站在理学一边。
如此一来,学术上他便跟沈溪站在了对立面,而沈溪在朝中取得的成就更是让他无比妒忌,毕竟年岁比沈溪大,中状元却没沈溪早,中了状元后取得的成就更是远有不及,心中严重不平衡,使得他对沈溪的感官并不好。
当然,这也跟顾鼎臣平时与杨廷和等旧派势力走得近有关。
朝中以杨廷和为首,很多人泾渭分明一般跟沈溪划清界线,之前李梦阳等人组织的去沈家门口静坐之事,更是将这种矛盾激化,只是因来自皇宫的打压,令他们不敢直面跟沈溪搞对抗。
顾鼎臣的话,让陆完陷入沉思。
过了许久,陆完将眼前的军事地图重新打量一番,摇头道:“这事儿怪不得沈尚书,他不过是按部就班行军而已。贼军从河南地界流窜过来的毕竟是少数,并未对我们造成实质性的威胁。”
顾鼎臣看着陆完,坚持己见道:“陆先生,难道您不觉得这次沈尚书是在和稀泥吗?他本可以雷霆万钧之势将中原叛乱平息,现在却走走停停,一直都在主张什么招安,贼人岂是可以讲道理的?至于马侍郎那边,应该也是被他蛊惑。”
虽然顾鼎臣性格耿直,但这不代表他了解真相,很多时候他连稳定获取消息的渠道都不敢保证,更遑论其他。
比如说有关招安之事,一直就是马中锡在主导,沈溪只是出征前跟皇帝提过有关安民措施,只有马中锡坚持招抚的策略而不是用铁血手段解决问题。
不过因沈溪地位太高,现在但凡对朝中某些政策不满的官员,无论这些政策是否出自沈溪手笔,都会往沈溪身上推,好像沈溪祸国殃民一样。
陆完道:“九和,对沈尚书,不能如此不敬。”
“是,学生受教了。”
顾鼎臣似也察觉自己对沈溪太过无礼,而陆完又是沈溪的下属,在陆完跟前说这些话不妥,赶紧认错。
陆完叹了口气道:“老夫知道你对之厚有意见……之前你们搞的那些事,老夫不想多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