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是几百具重骑兵铁蹄踏碎青砖,马槊上的猩红缨穗扫落宫灯残火。
皇城司的明光铠在尸堆中碎成裂片,数百殿前侍卫与皇城司士兵交错背靠背组成人墙,长枪交错间,地上到处都是鲜血,铠甲下的中衣早已被血浸透。
重骑兵第二波冲锋碾碎拒马桩,为首骑士的马刀劈落半面皇城司战旗。倒地的校尉用断箭撑起身子,箭簇划破的右脸露出白骨,却仍死死攥着染血的腰牌。
广场四角的铜鹤香炉翻倒在地,香灰混着脑浆在青砖上蜿蜒,三百具尸体叠成的肉墙后,宫门门缝里透出宫女的呜咽。
数百重甲骑兵前压,后面密密麻麻的大军鱼贯而入,黑压压一片。对比着九成宫殿门前区区几百个皇城司士兵与殿前侍卫,完全形成碾压局面。
此时,在黑甲军前面,
当今五皇子、纪王李仲德正面若癫狂的骑在马背上,满脸都是鲜血,看着越来越近的九成宫,他仿佛看到了皇位正在向他招手。
在李仲德旁边的是当朝镇军大将军颜润,颜太后母族颜家当代家主。
颜润看了一眼纪王,眼中不自觉的闪过一丝蔑视,说道:“纪王殿下,这九成宫里,不得赖杀无辜,你要真胡乱杀人,朝廷都得瘫痪,特别有两个人一定杀不得,一会儿不论发生什么情况,那两人都只能擒不能杀!”
纪王没有说话,只是脖子开始诡异的扭动,脸上浮现出一丝狰狞,明显是有发狂的征兆,眼神里充满了暴戾之气。
颜润心头一惊,立马从身上取出一颗丹药悄悄递给纪王,不满道:“纪王殿下,你昨晚是不是又吃云麓檀香了?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吃那东西要有度!”
纪王吃了丹药之后,情绪立马就得到了控制,看了颜润一眼,说道:“有什么关系,随时能控制,你怕什么。嗯,你刚刚说两个人不能杀?我父皇不能杀,其他人还有谁不能杀?”
“南晋七皇子司马空。”
颜润说道:“这司马空,名义上是南晋七皇子,实际上,他是姓苏,天下第二苏千秋的那个苏。南晋皇室为了能够讨好苏千秋,把苏家打造成南晋第一家族,为了保证与苏家的友好关系,更是每一代皇帝都会在苏家选择一个子嗣封为皇子,实际上是为了给苏家一个王位,又不至于违背祖训,因为南晋祖训不得有异姓王。
这个司马空就是苏家这一代被封为皇子的人,将来是要封王的,背后不仅仅代表南晋皇室,还代表苏千秋,嗯,他本就是苏千秋的嫡传曾孙子,若是他死了,麻烦事就大了。”
纪王摆了摆手,道:“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