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晚上忽然起了大风,天气又闷热,估计会下大雨,我不放心大小姐,所以来接大小姐回家。”
刚才跟席靳打电话时,外面的情况都看见了。
顾厌没说什么,像个保镖一样站在姜栀枝另一边,跟着两人往外走。
今天夜里的天气着实有些奇怪,风势很大,偏偏天气又闷热,天边一道春雷,紧接着是疙疙瘩瘩的雷声,撕裂了整个天幕。
风越吹越大,雷声阵阵,雨却迟迟没有落下来。
顾厌开车,陆斯言坐在副驾驶。
汽车驶上柏油马路,裴鹤年的电话打了过来。
他倒是没再提顾聿之会不会欺负人之类的事,只说今天晚上天气不好,嘱咐她要早点回家。
实在不行也可以留宿顾家,等他把手头的事忙完,明天一早就去接她。
姜栀枝乖乖答应,跟电话那边的男人互道晚安。
电话挂断的瞬间,惊雷声再度响起,将整个天幕撕成两半。
房间有一瞬间被点亮,坐在椅子上的中年男人浑身颤抖,身上系着几块生肉。
闪电映照亮了裴鹤年俊美侧脸,一双半敛的凤眸积蓄着黑压压的阴戾。
旁边的黑背犬眦出白森森的牙齿,兴奋的摇着尾巴,似乎男人一声令下,它迅速就能冲上前去,连人带肉咬个粉碎。
男人低沉的声线响起,听起来似乎很好脾气:
“陈先生,我无意与你为难。”
“只是我的狗急极了眼,很不听话。今天陈先生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恐怕很难囫囵个走出去了。”
惊雷阵阵,电闪雷鸣。
黑沉沉的天空积蓄着一场暴风雨,月色隐匿,墨色笼罩了半块天空。
疗养院里的墙白得刺眼,穿着黑色风衣的顾聿之长身玉立,伫立在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庭院里。
对面的女人衣着得体,蜀绣的围巾上刺着栩栩如生的花鸟鱼虫,福禄无双。
一顶天青色的大伞打在她头上,挽起的发髻后是一只通体碧绿的翡翠簪子,岁月格外厚待她,人到中年依旧秀美清雅。
“母亲不打算给我一个交代吗?”
女人拧起细细的眉:
“聿儿,你懂点事好吗?母亲都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你就是被外面的女人迷了心,自从你跟那个姜栀枝在一起,你就再也不听母亲的话。聿儿,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比母亲更爱你吗?”
“你小的时候缠人,总是不听话,你父亲对你严厉,罚你跪祠堂,是妈妈挡在你身前为你求情;你小时候发烧,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