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液,目光在冯戈培和李丰之间来回扫视:
“二位所言,都有道理。不过此事事关重大,还需从长计议。”说罢,他瞥了一眼公孙硕,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公孙硕如芒在背,慌忙低下头,不敢与柳林对视,只觉自己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烛火在鎏金烛台上不安地跳动,将柳林的身影扭曲拉长,投射在营帐之上,好似一头盘踞的巨兽。他慢条斯理地放下酒杯,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公孙硕,声音低沉却极具穿透力:“公孙大人,如今并州已然是一片乱象,若您无法力挽狂澜,朝廷那边恐怕不会轻易放过您,届时问责下来,不仅您自身难保,公孙家也会受到牵连。”
公孙硕的身子猛地一僵,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嘴唇微微颤抖,却依旧不敢吭声。
“不过,我已有应对之策。”柳林顿了顿,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我会安排公孙家与澹台家重返并州。这两大家族在并州根基深厚,有他们配合,您便能迅速夺回大权,也不至于孤掌难鸣。”
公孙硕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刚想开口,却又被柳林凌厉的目光逼了回去。
“随后,您便可在并州境内招兵买马。公孙、澹台两家富可敌国,养些兵马不在话下。有了军队,您便有了震慑各方的底气,那些土匪山贼、妖族和蛮族的溃兵,自然不足为惧。到时候,您提着他们的人头去洛阳请功,令尊在朝中的处境也能轻松不少。”柳林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而您,也能在并州站稳脚跟。”
“至于并州各级官员的任免,就交由两大家族负责。他们为您养兵,助力并州恢复生产,作为交换,给他们一些官位,也是合情合理。”柳林双手抱胸,靠在椅背上,静静地等待着公孙硕的回应。
公孙硕坐在原地,内心如翻江倒海一般。他清楚,柳林的提议看似为他着想,实则是将他和公孙家彻底绑在了柳林的战车上。但如今的他,已别无选择,若不接受,公孙家将万劫不复。想到这里,他咬了咬牙,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柳大人所言极是,一切全凭大人安排。”
营帐外,寒风呼啸,似在为公孙硕的无奈抉择发出最后的哀鸣。
夜,如浓稠的墨汁,将幽州大地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狂风裹挟着沙石,无情地拍打着行驶在归途的马车,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车内,公孙硕瘫坐在柔软的虎皮坐垫上,酒意上头,脑袋昏沉,思绪却无比清晰。
回想起营帐中柳林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公孙硕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从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