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传来。步履蹒跚的老刺猬拄着半截断木,佝偻的身躯在风沙中摇晃,却在众人目光汇聚的瞬间,绽放出洞悉一切的笑意。
雷熊妖将,王离妖将。老刺猬浑浊的眼睛扫过两大强者紧绷的身躯,枯枝般的爪子指向天际,敢问——束缚你们族群的枷锁,究竟是什么?
这句话如同一柄重锤,砸在每个妖族心头。雷熊下意识攥紧拳头,指节发出咔咔脆响——他当然记得,每次夜巡司如何卡着时辰送来活人祭品,那些捕快谦卑的笑容背后,藏着多少算计;而食草妖族们则浑身一颤,白兔妖颤抖着将耳朵死死压在头顶,那些被迫委身的屈辱记忆,此刻都化作喉头的哽咽。
是灵性!老刺猬突然提高声调,断木重重杵在地上,惊起一片烟尘,
我们妖族若想修炼,就必须以人为食!可朝廷允许我们吃多少?一旦越界,镇魔司的玄甲军便会踏着尸山血海而来!
他布满皱纹的脸转向苏天德,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苏大人,您以为那些庙堂之上的人,真的是畏惧妖族?不,他们只是在用吃人这条锁链,将我们永远拴在砧板上!
风沙突然停滞,整个营帐陷入死寂。老刺猬佝偻的身躯在寂静中挺直,露出胸前密密麻麻的烙铁疤痕:若真有能不靠吃人维持灵性的功法...他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妖族的数量、实力,怕是要如野草遇火般疯长!到那时,到底是谁该畏惧谁?
苏天德僵在原地,灰黑色妖气在指尖凝成又消散。远处闷雷滚滚而来,仿佛在为这个颠覆性的真相轰鸣,而众妖眼中,既有对未知的恐惧,更燃起了挣脱枷锁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