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弧度,眼尾的细纹里藏着不易察觉的嘲讽,莫不是在本官面前哭穷?
姜胖子突然来了精神,肥厚的双下巴随着动作剧烈晃动,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他费力地挺直腰板,却因腹部赘肉前倾着身子,谄媚地搓着手:
柳大人上马治军、下马理政,这等气魄小人钦佩至极!他竖起大拇指,肥厚的指甲缝里还嵌着干涸的血迹,可要说做生意,其中门道...他突然压低声音,肥脸上浮现出狡黠的神色,绿豆般的眼睛左右乱转,还得小人斗胆与您说道说道。
柳林嘴角微扬,指尖轻敲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像是某种无形的威压。这姜胖子果然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却也正中他下怀:愿闻其详。
姜胖子搓着双手,唾沫横飞,脸上的肥肉随着动作抖动:朝廷收粮,表面是裁撤旧军、组建新军,或是备战。他突然凑近,压低声音,嘴里呼出的热气带着血腥气,可粮食这东西,越是紧缺就越金贵!说到此处,他双眼放光,肥厚的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如今各路商人都在哄抬粮价,与朝廷抢收。小人此番来幽州,便是想用资源换粮食。等朝廷收无可收,百姓饿到极致,就得求着我们开仓放粮!他激动地挥舞着双手,肥胖的身躯摇晃着,到那时...他伸出肥厚的手掌搓了搓,露出缺了半颗的门牙,发出得意的嗤笑,运粮进洛阳,朝廷得出高价;买粮赈灾,还得出高价!
夜风呼啸而过,吹得窗棂吱呀作响,烛火剧烈摇晃。柳林望着姜胖子眉飞色舞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嫌恶,唇角却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商人逐利,竟视百姓生死如草芥,朝廷动荡为商机。可这份不加掩饰的贪婪,反而让他悬着的心落了地——至少,姜胖子背后暂时未见更深的阴谋。
好一个无利不起早。柳林放下茶盏,瓷底与案几相碰,发出清越声响,他似笑非笑地盯着姜胖子颤抖的喉结,不过这买卖...倒也有趣。他意味深长地看向姜胖子,后者被那目光刺得心头一颤,方才的得意瞬间化作谄媚的笑,肥胖的身子弯成虾米,额角的汗珠滴落在青砖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窗外,乌云遮住月光,夜色愈发深沉。这场关于利益与阴谋的对话,在茶香与血腥气交织的书房里,悄然埋下新的伏笔。
柳林的目光突然落在姜胖子沾满血污的蟒袍上,金丝绣成的蟒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区区商人,竟也敢穿蟒袍?话音未落,书房内的空气骤然凝滞,冯戈培把玩青铜铃铛的动作一顿,符文光芒瞬间黯淡。
姜胖子的肥脸瞬间涨成猪肝色,新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