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裹挟着雪粒如刀刃般刮过营地,将血色雾气绞成破碎的絮状。王承业望着叶龙武银甲上流转的符文,喉间泛起铁锈味——那是方才紧张过度咬破了腮帮。
孙丹德握剑的手在颤抖,剑鞘上的螭纹硌得掌心生疼,他盯着叶龙武枪尖滴落的血珠,在雪地上晕开狰狞的暗红,恍惚想起幼年时祖父教他兵法的场景:那时祖父说善战者不怒,此刻却恨不得把这句话嚼碎了吞下去。
叶将军,这恐怕...王承业的声音被呼啸的北风撕成碎片。话音未落,叶龙武突然将长枪重重杵在地面,符文光芒炸开的气浪掀翻了近处的帐篷。整座军营仿佛都在震颤,远处的雪山传来闷雷般的回响,惊起无数雪鸮扑棱棱飞向血色天际。
孙丹德望着叶龙武赤瞳中跳动的杀意,突然想起几年前斥候传来的密报:叶龙武在蛮族王帐前,单枪挑落七名蛮王亲卫,将蛮将哈里纳达心脏生生捏爆。
此刻对方银甲缝隙间渗出的血迹,竟与密报里铠甲染血三日不褪的描述如出一辙。他吞咽了口唾沫,喉结撞在领口冰凉的护符上,那是青州城祖传的避灾之物,此刻却烫得他脖颈生疼。
青州和冀州输的心服口服!
王承业突然跪地,额头重重磕在冻硬的土地上。积雪渗进他的领口,凉意顺着脊椎直窜天灵盖。
孙丹德僵在原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望着叶龙武披风下若隐若现的符文纹路,那是柳林亲赐的破魔甲,据说能硬抗金刚境界修士的全力一击。当他听见自己颤抖着说出愿听叶将军号令时,恍惚觉得这句话是从别人喉咙里挤出来的。
叶龙武踏着满地血色足印登上高台,狼头长枪扫过之处,积雪瞬间凝结成尖锐的冰晶。他身后的血色龙形虚影与乌云融为一体,龙尾摆动时,远处的冰河竟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看那白雾!叶龙武突然指向北方,声音裹着冰碴穿透全场,那不是雾,是魔物的涎水!话音未落,一阵阴风吹过,所有人的铠甲都发出细微的嗡鸣,仿佛被某种无形力量叩击。
冀州兵张二柱攥紧手中的陌刀,刀背结满冰霜。他想起上个月探马传回的惨状:
某个边境村落被白雾吞噬后,村民们被复制了数百,复制出来的伪人眼睛泛着幽蓝,徒手撕开同伴的喉咙。此刻他望着叶龙武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突然觉得那银甲上流转的符文,像极了传说中镇魔塔的纹路。
若不斩断祸根,三年后你们的妻儿...叶龙武顿了顿,狼头枪尖挑起一片飘落的雪花,冰晶在月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就会变成这样。他随手一挥,冰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