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特语气微顿,似是随意地叹了口气,随后慢条斯理地说道,“所以,今年你交不上税嘛……这不打紧,毕竟是自家人。今年交不起,就先不用交了,那就明年一起交呗。”
赫利眉头紧锁,语气愈发低沉而坚定:“男爵大人,这恐怕不妥吧?村民们如今已是食不果腹,勉强度日,若明年加倍征税,他们恐怕连活下去的希望都将彻底断绝!”
达维特顿了顿,随即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戏谑,语气漫不经心:“赫利,你别太担心了。到时候,赋税若是收不上来,我也不会为难你这个小女人。毕竟,我们是堂兄妹嘛……大不了,我亲自带人去收便是!”
赫利咬了咬牙,压下心头的愤怒,语气放缓,几乎是恳求地说道:“男爵大人,今年欠下的税,就让我们分五年偿还吧!这样至少不会逼死他们。”
“不行。”达维特的回答简短而冰冷,没有丝毫犹豫。
赫利心头怒火骤然升腾,她猛地上前一步,目光如刀,直刺向达维特,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达维特!你别太过分了!如果你执意如此苛刻地对待我和我的领民,那我只能向国王陛下据实以告!十字军打进来的时候,你带着男爵领地的军队,搬运你自己家的东西,躲进山里苟且,你根本没有做任何抵抗,甚至连派人通知大家的基本责任都没有尽到!”
听到这番话,达维特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浮现出一抹讥讽的冷笑。他眯起眼睛,嘴角带着戏谑之意:“抵抗?就我们那点军队,能做什么?都不够给十字军塞牙缝!赫利,你也是贵族,你又何曾拿起武器与十字军殊死一搏?当时你不也只是带着你的领民向他们跪地乞命吗?现在你竟然还有脸来责备我!”达维特缓缓靠回椅背,随手端起金杯,悠然地晃了晃杯中的葡萄酒,语气轻佻而不容置疑:“呵呵,亲爱的赫利妹妹,若你想去找国王,那就尽管去吧。我怎么敢拦着鲁本尼安家族的成员去向‘大家长’诉苦呢?”
达维特顿了顿,目光玩味地看着赫利,语气冷淡却意味深长:“不过,我得提醒你一个事实——新登基的国王利奥二世陛下,就是如此对待我们的亲王殿下的,亲王殿下又是如此对待我们的伯爵阁下的,当然,伯爵阁下也是这样对待我的……所以,我自然也只能这样对你们。不然,你让我明年拿什么去交这些钱?”
达维特说罢,随手抿了一口葡萄酒,仿佛这场争论早已毫无悬念地落下帷幕。厅堂里弥漫着酒香,烛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映照着达维特嘴角那抹轻蔑而戏谑的笑意,“哎,这事就这么定了,真的没什么好谈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