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围坐在火堆旁,手中捧着粗陶酒杯,杯中烈酒在火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泽,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香与烤肉的焦香。他们大声谈笑,声音粗犷而嘶哑,有的拍着胸脯吹嘘白天的战绩,有的则高声唱着粗俗的战歌,歌声断断续续,随风飘散。他们刚刚在前线重创了狮鹫营,自认为胜券在握,此刻正沉浸在胜利的狂欢中,丝毫未察觉背后潜伏的杀机。契特里——狻猊营的指挥官——是个出了名的狂人,他的脸上总是挂着狰狞而扭曲的笑容,眼底燃烧着野兽般的疯狂。他的手下多是些悍不畏死的亡命之徒,个个身形彪悍,满身伤疤,手中的武器五花八门,从弯刀到链锤,无不沾染着干涸的血迹。他们自恃勇猛,认为后方山势险峻,无人敢冒险突袭,哨兵甚至懒得认真巡逻,有的倚着木桩打盹,有的干脆加入了狂欢。然而,正是这份狂妄与疏忽,成了今夜他们覆灭的致命弱点。
苏丹卫队的骑兵如幽灵般逼近营地边缘,夜色与山坡的阴影成了他们最好的掩护。马蹄声被风声掩盖,直到最后一刻,狻猊营的士兵还未察觉异样。领头的骑兵队长是个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满脸虬髯,眼中透着冷酷的杀意。他猛地勒住战马,站在队伍最前,低吼一声:“杀!”声音未落,他率先催马冲下山坡,马刀高举,刀锋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刺眼的弧光。战马嘶鸣,践踏着松软的泥土,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撞入营地。骑兵们紧随其后,如利刃般撕开狻猊营的后防,刀锋所过之处,帐篷被劈成碎片,火堆被撞翻,火星如流星般四溅,点燃了干燥的草地,火苗迅速窜起。第一个被砍倒的士兵甚至来不及起身,马刀从他的肩头斜劈而下,血光乍现,惨叫声瞬间响彻夜空,打破了营地的喧嚣。
紧接着,步兵从两翼包抄而上,动作迅捷而默契。盾牌手在前,盾牌碰撞发出沉闷的“咚咚”声,组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将试图反击的敌人死死压制。长矛兵紧随其后,矛尖如毒蛇般探出,刺穿敌兵的身体,鲜血顺着矛杆滴落,染红了脚下的土地。一名狻猊营的士兵挥舞着链锤扑来,却被盾牌手挡住去路,下一刻,三支长矛同时刺入他的胸膛,链锤落地,他瞪着眼睛倒下,口中涌出殷红的血沫。营地内转瞬陷入混乱,酒杯摔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惊呼与怒骂交织成一片,有人试图抓起武器反击,却在混乱中被同伴撞倒,火光映照出一片血腥的杀戮场,宛如地狱降临人间。
“敌袭!敌袭!”一名狻猊营的哨兵终于从醉意中惊醒,慌乱中抓起挂在腰间的牛角号,吹响了警号。尖锐的声音划破夜空,却还未传远,一支羽箭从黑暗中射来,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