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言喻的情绪。
李漓曾是卢切扎尔在这乱世中的精神支柱,也是她心中的一抹柔情。可是李漓失踪了,如今,这孩子是他留给卢切扎尔的希望。契特里低头看着昏迷的卢切扎尔,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低声道:“摄政大人若在,绝不会让夫人您走到这一步。”
军医不敢耽搁,迅速从木箱中取出几根细长的银针,手法娴熟地在卢切扎尔的几处穴位上施针,针尖刺入时,她的眉头微微皱起,却未醒来。他又从皮囊中掏出一小包草药,递给一旁的士兵,低声道:“快熬成汤药,凉了给夫人喝!”士兵点头,抱着药包匆匆离去。
不多时,卢切扎尔在一阵低低的呻吟中缓缓睁开眼睛,她的视线模糊,头痛如针扎,喉咙干涩如火烧。卢切扎尔挣扎着想坐起,却被契特里轻轻按住肩膀,低声道:“夫人,别动,您得休息。”
卢切扎尔喘息着,目光缓缓扫过帐内的众人,声音虚弱却带着一丝倔强:“我……我没事,继续说,我们该怎么办……”她的眼中仍燃着不屈的火光,仿佛要用最后的意志撑起这摇摇欲坠的局面。
列凡上前一步,语气坚定:“夫人,您现在的状况,不能再冒险。狻猊营已在素海尔的偷袭下大败;朱厌营近乎覆灭,我们的处境岌岌可危。我和契特里都认为,您必须先撤离潘菲利亚,以后再做打算。”
契特里点头附和,声音低沉:“夫人,您是保加尔人的希望,如今又怀了孩子,您不能有任何闪失。”
卢切扎尔闻言,眼底涌起一抹深切的痛苦,像是被无形的利刃狠狠刺中。她下意识地抬起手,轻轻抚向小腹,指尖微微颤抖,触碰到那还未显形的生命时,一阵温热与酸楚在她心头交织。李漓的面容在她脑海中浮现,那个曾令她如痴如醉的丈夫——他的笑容如春风般温暖,他的眼神如烈火般炽热,曾在战火纷飞的夜晚与她并肩作战,也曾在帐篷的灯影下低语未来。李漓的存在曾是她在这乱世中最坚实的依靠,如今却只剩这孩子,作为李漓曾经活过的唯一证明。然而,正是李漓的多情,让她在丈夫失踪后,不得不独自面对他那些莺莺燕燕的妻子们,以至于如今和贝尔特鲁德大打出手。
卢切扎尔咬紧牙关,牙齿间挤出一丝低沉的喘息,低声道:“撤离……我怎能让博扬的血就这么白流?”她的声音虚弱而沙哑,像是从喉咙深处硬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味,却透着一股不甘与倔强。她眼中的泪光闪烁,如晨露般晶莹,却被她强行压下,不愿在众人面前显露半分软弱。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跌跌撞撞地冲进帐内,单膝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