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夕阳西沉,天边染上一片血红,马车的影子被拉得细长,如同一道孤寂的伤痕划过大地。雷金琳特靠在车厢壁上,低头看着李萌,低声道:“妈妈会保护你,谁也别想再害你……”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却透着一股母亲的决心。
当马车载着雷金琳特和李萌抵达獬豸营门外时,天色已晚,夜幕如一张巨大的黑幕笼罩大地,星光稀疏,月亮被厚重的云层遮蔽,只余下几点微光。营地四周燃着几堆篝火,火光跳跃,映出帐篷的轮廓,火堆旁的士兵裹着粗布披风,低声交谈,手中长矛与盾牌在火光下泛着寒光。营地外围的木栅栏上插着几根削尖的木桩,风吹过时,帐篷的布帘微微摆动,发出低低的“呼呼”声,透着一股肃杀之气。马车停下,车轮碾过泥土,发出一声闷响,车夫跳下车,向守卫通报道:“雷金琳特夫人求见贝托特大人!”守卫匆匆入内通报,脚步声在夜色中回荡。
不多时,贝托特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他身披暗黑色皮甲,甲片上满是划痕,腰间挂着一柄宽刃剑,剑鞘边缘磨得发亮。他看到雷金琳特抱着孩子站在车旁,眉头微皱,快步上前,低声道:“姐,你们怎么跑这里来了?”他的声音粗哑而困惑,目光扫过雷金琳特苍白的脸庞与怀中熟睡的李萌,隐隐感到一丝不妙,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安。
“贝托特,先让我们进去,进去再说。”雷金琳特低声回应,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她抱着布伦希尔德下车,步履匆匆,袍角扫过地面,沾上几点泥土。她跟在贝托特身后走进营地,穿过几顶帐篷,火光映得她的身影忽明忽暗。大帐内,火盆燃着熊熊烈焰,温暖的火光驱散了夜的寒意,帐壁上挂着几面破旧的战旗,旗面上隐约可见獬豸的图案,边缘已被风吹得卷曲。帐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味与皮革的气息,几张木椅围着火盆,地上铺着厚实的羊皮。贝托特从桌上拿起一只木杯,倒满清水,递给雷金琳特,低声道:“姐,先喝口水,慢慢说。”他的语气温和,却带着一丝试探。
然而,雷金琳特并未接过水杯,而是紧紧抱着李萌,坐在一张羊皮铺就的木椅上,眼中满是焦灼。雷金琳特猛地抬头,低声道:“贝托特,我们母女不能回内府了,昨晚布伦希尔德被人投毒了!”她的声音急促而低沉,带着愤怒与恐惧,目光如刀般刺向贝托特,“是蓖麻油!我带她去了阿里维德医院,艾莎医生救了她一命。我觉得,只有在你这里才安全!”她的手微微颤抖,袍角上还残留着呕吐物的污渍,眼中闪着泪光,声音中透着一股母亲的绝望。
贝托特闻言,手中的木杯险些滑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