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米尔在这片土地上的新生。此地虽远离君士坦丁堡的辉煌,却承袭了罗马帝国的血脉与荣光。我敬诸位一杯,愿卡罗米尔如罗马之余晖,繁荣不息,愿大公殿下与我共守这片疆土!”她说完,轻轻抿了一口酒,随后将杯子递给侍女,优雅落座,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李漓听罢,注意到阿格妮的言谈之中似乎可以忽略了安托利亚,于是朗声一笑,举杯回应:“阿格妮说得好,卡罗米尔确有君士坦丁堡的风骨,但也有着与安托利亚割舍不断的情怀。我也敬诸位一杯,愿我们秉承安托利亚之志,共创未来。”他一饮而尽,杯底朝天,引来一阵掌声。宾客们纷纷举杯,杯盏碰撞的清脆声响彻大厅,气氛热烈而肃穆。
然而,在这庄严的表象之下,一种微妙的气息悄然流淌。阿格妮的言辞处处透着对卡罗米尔独立性的彰显——“拜占庭的血脉与荣光”“共守这片疆土”而非“归于大公”。她安排的宴会,从菜肴到装饰,无不体现拜占庭的遗风:桌上摆放的鹰嘴豆汤与蜜渍无花果是东罗马宫廷的传统佳肴,乐师演奏的曲调带有希腊风笛的悠扬,甚至连侍从的长袍都采用了拜占庭的紫金配色,而非安托利亚朝廷的惯常风格。
伯里克利和加布丽娜频频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显然对这种安排颇为认同。扎伊纳布却微微皱眉,手指轻抚酒杯边缘,似乎嗅到了某种深意。阿莱克希娜低声与孔斯坦萨耳语几句,两人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显然也在揣摩这场宴会的弦外之音,不过,半独立的卡罗米尔似乎对她们来说,更多的是提供了一种保护,毕竟安托利亚居民几乎以天方教徒为主,卡罗米尔是安托利亚境内唯一一个十字教徒为主要人口的地方。
李漓放下酒杯,目光扫过全场,嘴角微微上扬。他自然明白阿格妮的用意,却并未点破。他拿起一根羊肉串,咬了一口,肉质鲜嫩,橄榄油的香气扑鼻。他嚼了几下,抬头看向阿格妮,低声调侃:“这宴会办得不错,就是有点像‘卡罗米尔凯撒宫’的味道。你说呢,我的大公夫人?”
阿格妮闻言,俏皮地眨了眨眼,压低声音回道:“艾赛德,别瞎说,我这不是为了让你感受罗马帝国的古老荣光嘛!”她夹起一块蜜渍无花果塞进嘴里,笑得一脸无辜,眼底却闪过一丝狡黠。
大厅内的欢声笑语此起彼伏,烛光摇曳,映得每个人的脸庞都带着几分醉意。然而,在这盛大的招待宴席背后,一个不言而喻的事实正在浮现:卡罗米尔虽名义上归于安托利亚的统治,但在这座府邸中,在阿格妮的精心布局下,它已然展现出半独立的姿态——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