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理得一塌糊涂,直到无路可走才回到我们身边。她随十字军来到耶路撒冷,却仍不愿为圣战做出任何贡献,甚至还因为多管闲事去救助敌方伤兵而被俘!这简直荒唐至极,耻辱至极!如今,我们攻下城池才使她重获自由,她非但不知悔改,竟然还在圣墓前混迹于异端之中,更荒唐的是竟然还加入了一个由某个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创建的‘医院修会’,去照顾异端和异教徒的贱民!”她用力拍打着胸口,情绪几乎失控:“贝尔特鲁德,你难道想成为异端的圣女不成?”
戈尔贝格随即转过头,冷厉的目光再次刺向吉尔特,语气如冰一般冷硬:“热沃当伯爵,你究竟有没有尽过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你可曾教过她何为荣耀,何为责任?你只懂得迁就与纵容,她如今走上背离信仰的道路,甚至可以说全都是你的过错!”
说罢,戈尔贝格缓缓将视线转回贝尔特鲁德,眼中盛满失望、愤怒与那一点点尚未熄灭的悲怆希冀:“贝尔特鲁德……倘若你仍执迷不悟,那你便脱离波索尼德家族,回归你父亲入赘给我之前的那卑微的血统当中去!”她一字一顿,冷声宣告,“至于米洛的封地,我正在考虑是否应该收回!”
戈尔贝格顿了顿,眼神如霜,语气冷厉如铁:“这些年来我一直未正式宣布让你妹妹杜斯继承普罗旺斯,是因为我心中尚存一线幻想,以为你总有一日会幡然悔改。是去是留,今天,在这圣墓之前,你就做个决断吧。别再折磨我,也别再玷污这个有着光辉历史的家族的名声。”
吉尔特的脸色涨得通红,粗犷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少见的羞愧与愤怒。他的嘴唇动了动,仿佛想为贝尔特鲁德辩解,却终究被戈尔贝格咄咄逼人的气势所压,话语哽在喉头,难以出口。
此时,雷蒙德已完成祈祷,缓步起身,神情沉静中带着几分沉重。他目光掠过戈尔贝格与贝尔特鲁德,眼底浮现一丝无奈的叹息,似对这场家庭风暴感到疲惫。他走近几步,低声对贝尔特鲁德道:“依我看,你还是向你母亲认个错吧……”言罢,也未待贝尔特鲁德回应,便转身离去,明显不愿卷入这场亲情与信仰的撕扯。
贝尔特鲁德缓缓起身,指间那条沾着血迹的布巾轻轻落在圣坛边。她直视戈尔贝格,蓝色的眼眸中不再有动摇,唯有从痛苦中锻炼出的清澈与坚定。她走上前一步,稳稳地站在吉尔特身前,声音柔和却铿锵:“母亲,若我脱离波索尼德家族能令您满意,我会坦然接受。我想我还是大大方方地随夫姓,归入阿里维德家族吧。至于米洛的封地,您想收回,便收回吧。自我在安托利亚失去统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