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如石像般静默,未追随,也未出声,只将纷乱与悲怆尽数埋藏在胸膛,任教堂的烛火在他们身后无声摇曳,映出一长一短的影子,交错、重叠,又分离。
与此同时,圣墓教堂外的喧嚣如潮水般再次涌起,战马的嘶鸣、士兵的低语与难民的哭喊交织,打破了圣墓教堂短暂的宁静。烈日炙烤下的耶路撒冷,尘土在热浪中飞扬,空气中弥漫着焦土与血腥的刺鼻气息。阿尔诺·马尔的身影从教堂入口的阴影中浮现,他的红色法袍在阳光下鲜艳夺目,宛如一团燃烧的烈焰,刺痛了每一个注视者的眼睛。法袍上镶嵌的金线在烈日下熠熠生辉,袍角随风鼓荡,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彰显着他作为罗马教廷随军特使的威严与傲慢。他手中紧握一柄镶金十字杖,杖头的十字架雕刻繁复,嵌着细小的红宝石,折射出冷冽的光芒。他的步伐沉重而坚定,每一步都在石板上敲出清脆的回响,似在宣告他对这片神圣之地的主权。
阿尔诺身后,跟随着一队随军修士,个个身披灰色长袍,袍子上绣着简朴的十字徽章。他们低垂着头,双手捧着厚重的皮面祈祷书,书页泛黄,边缘磨损,透着岁月的痕迹。两名修士各持一尊铜制香炉,炉身雕刻着天使与圣徒的浮雕,袅袅白烟从镂空的花纹中升起,散发着浓郁的乳香气息,在教堂的昏暗光线中弥漫,勾勒出一道道虚幻的光晕。修士们的脚步整齐而轻缓,袍角拖曳在地面,扬起细小的尘埃,他们的低吟祈祷声低沉而单调,与教堂内的难民哭声交织,形成一种诡异的和谐。
阿尔诺的目光冷傲如冰,缓缓扫视教堂内的众生景象。随后,他的目光落在奥瑞斯忒斯身上。老主教佝偻的身形倚靠着木杖,破旧的法袍上沾满尘土,胸前的银质十字架在昏暗的光中闪烁微光,透出一种饱经风霜却不曾屈服的威严。
阿尔诺的眼中掠过一抹轻蔑,语气冷漠而咄咄逼人,话语中带着不可置疑的威压:“你的职责到此为止。我是罗马教廷的随军特使,即将被正式任命为耶路撒冷宗主教。从现在起,圣墓教堂由我接管。”
奥瑞斯忒斯的身体一震,木杖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仿佛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怒潮。他缓缓抬起头,眼中燃起熊熊怒火,声音铿锵有力,在圣堂中久久回荡:“你们这些法兰克人、日耳曼人,难道忘了你们出发前曾向君士坦丁堡起誓——所攻下的土地将归还君士坦丁堡的罗马帝国?圣墓教堂,是所有十字教徒的圣地!凭什么不能继续由我们正教会守护?”
奥瑞斯忒斯的话如雷霆击空,手中紧握木杖,指节泛白,杖头那雕刻着圣徒像的木质浮雕在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