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土’的眷恋,阳光映在他脸上,似为李漓披上一层淡淡的金辉。
萧书韵轻叹,未再多言。她低头翻开记录簿,借着阳光的明亮,默默记下李漓的决定。她的发丝被微风吹乱,映出几分孤寂,似在为这未尽的追寻而惋惜。蓓赫纳兹走近一步,拍了拍萧书韵的肩,低声道:“让他自己决定吧。有些事,强求不得。”她的语气粗豪,却带着一丝罕见的温柔。
“好了,心愿已了。现在我们去和扎伊纳布、观音奴汇合吧!”李漓转头,目光扫过两人,微微点头,似在感谢她们的陪伴。他俯身,将一束从山下采来的野花置于墓碑前,花瓣在阳光下泛着柔光,脆弱却坚韧,宛如沙陀族人在战火中的命运。
与此同时,耶路撒冷东门外,烈日如炽,空气中弥漫着焚尸的焦臭与干涸的血腥。圣城的废墟在高温下沉寂,唯有东门外的空地,喧嚣如潮,刺耳的喊价声、铁链的叮当与绝望的哭嚎交织成一曲地狱之歌。
这片曾是天方教徒骑兵集结的平地,如今化作一座临时的奴隶市场,血泊边缘的耻辱之地。帐篷林立,铁链碰撞,皮肤黝黑的商人们操着各色口音,肩扛账簿,手握短剑,身后跟着翻译、医士,甚至有老妇冷眼评估少女的贞洁。阿勒颇、的黎波里、开罗、安条克的奴隶贩子蜂拥而至,贪婪的目光在人群中穿梭。很显然,这里的黑暗贸易却没有因为十字教和天方教这两个社会的割裂而中断。
一棵枯萎的无花果树下,诺曼骑士罗兰披着沾血的十字军军袍,扯着嗓子朝几个被麻绳捆住的穆斯林少年吆喝:“瞧这几个!手臂结实,能挑水,能砌墙!每人三枚银第纳尔,少一枚都不卖!”他的声音粗砺,带着战场上磨砺出的冷酷。
“那女的!”一个肥胖的商人挤上前来,唾沫飞溅,“掀了她的衣衫,让我看看她值不值这个价!”
少女瑟缩在母亲身旁,长衫上血污斑斑,脚踝的铁环磨破了皮,眼中只剩死寂。她的母亲扑倒在地,抱住商人的靴子,撕心裂肺地哀求,却被一脚踹翻,尘土沾满了她满是泪痕的脸。
不远处,一名十字军的随军神父站在临时搭建的木牌旁,低声念着祷词,为这场交易“祈求神意”。木牌上刻着三种文字——拉丁文、希腊文、阿拉伯文,字迹歪斜却刺目:“凡为主征战之人,所得战利品,皆属正义。奴者,为神之旨意所降。”仿佛这不是罪孽,而是一场神圣的仪式。
这腥臭的集市被当地人称为“血门之市”。东门外的土地被屠杀的鲜血染红,奴隶多是从阿克萨清真寺的杀戮场拖来的幸存者。消息如野火般席卷黎凡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