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工厂(118)(2 / 5)

【白六你为什么怕水,你根本不是怕水,你是怕看到水里的尸体,你还记得他是谁吗?!】

【真的谢塔已经为你死了!】

【……某些并不是自己经受伤害,而是共情较强的ptsd患者会不断幻想当初的场景,模拟自己代替那个人承受伤害来减轻愧疚感……】

【要是被折磨的是我,痛的是我,死的是我就好了……要是我可以代替苏恙就好了……】

一切在白柳的脑中都开始混乱起来。

从窗帘后狭小的缝隙看过去,不断被淹没在受洗池里的谢塔,耷拉在他脸庞两侧的发丝垂落血水。

从头到尾,白柳的那些原本的童年幻想,一直都是谢塔——被小孩喊做怪物的,被老师排斥恶劣惩罚的,被一个人在教堂受洗关禁闭的,被一次又一次淹没在受洗池里清洗的,没有办法从那个福利院里逃出来的人,全都是谢塔。

不是白六,不是白柳,是谢塔。

而在白柳的遗失的旧记忆里,经历这些的人,为什么会被替换成他自己呢?

白柳的呼吸急促起来,他的皮肤上开始出现就像是有什么藤蔓钻出来的刺痛感。

他捂住了自己的脖颈,颈部血管一种藤蔓穿刺的剧烈痛楚让他忍不住皱眉——但其实那里什么都没有。

塔维尔的颈部穿刺出了一个一指粗壮的藤蔓,他的呼吸渐渐微弱下去,长发悬浮在血水里,和藤蔓纠缠不清。

白柳开始站不稳,他觉得自己好像每一根骨头都在往外不停冒尖刺,每次呼吸都会因为肌肉收缩被划开而感到剧痛,让他行动之间站立不稳,几欲晕眩跪地。

但其实白柳身体里什么都没有,只是幻觉而已,真实过分的幻觉。

这些白柳潜意识制造出来的幻觉正在让他和塔维尔经历一样的事情。

塔维尔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你要走了吗?”

“你要去做什么?”

塔维尔安宁的声音让白柳平静下来。

白柳扶住一根摇摇欲坠的冷却管道深呼吸两次,让混成一团浆糊的大脑能保持一种基本的思考,然后回答塔维尔:“去告诉外面的人,我找到了【解药】。”

“撒谎。”塔维尔说,“白柳,你在撒谎的时候从来不敢正视我。”

他的语气温柔得就像是当初在教堂里第一次看到白柳:“你愿意和我说,你离开我要去做什么吗?”

——【你愿意和我看一本书吗?】

白柳的身体就像是被某种他不知道的意识所操纵了,他就像一台运转失灵的机器人,卡顿的转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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