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名精壮飞奔了过来。
老村长追到跟前,抡起拐棍就往葛依克的脑袋上砸。
“好你个葛二蛋,撬行撬到老子头上来了!”
葛依克一个不察,当头挨了一拐棍。
也亏得冬天的狗皮帽子够厚实,结出来的冰霜也够硬,要不然的话,这一棍子非把脑袋打放屁不可。
葛依克怒道:“好你个刘花屁眼子,打小你就坑蒙拐骗,现在又骗到人家外来人身上来了!”
葛依克怒骂着,冲上去就跟老村长扭打到了一起,满地乱骨碌。
唐河妈呀地叫了两声,急得直跳脚,这都什么岁数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打架呢。
啊哟我草,居然还吐口水。
杜立秋突然叫了一声好,敢情是老村长伸手掏裆了。
唐河急得想让那些青壮赶紧把人分开。
结果一扭头,就见葛依克带来的两个棒小伙,跟本村的那些精壮,一个个眉来眼去的,尽是无奈。
老村长的老婆也来了,老太太站在唐河的身边,还塞给他一把毛嗑儿,然后一边嗑一边看起了热闹。
唐河抓着毛嗑急道:“我说老婶子,你倒是管管呐!”
老太太无奈地说:“管个屁,他俩从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打,一打就是几十年,不进了棺材是不会消停的。”
唐河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关系,不是一般的铁啊。
这种关系不亚于打了一辈子的两口子,人家打行,但是外人一伸手,人俩指定会合起伙来往死了捶你。
本村的都不着急,唐河一个外来的,还急个鸡毛,嗑着毛嗑看热闹吧。
对了,毛嗑就是瓜子,据说当年老毛子进东北的时候,就乐意嗑这玩意儿,然后就叫成了毛嗑。
两老头子都那个岁数了,再撕巴能撕巴到哪,没一会功夫,就累得躺在地上呼呼直喘没了力气。
不过这两人还紧紧地搂在一起,你揪我帽子,我薅你裆,一副死都不撒口的样子。
老太太在这个时候才叫道:“行了,别打了,回家吃饭啦!”
老太太这一嗓子,两老头推推搡搡地这才撒了手,然后一边叫骂,一边往老村长的家里走。
其它人这才忽啦啦地散了过去。
经他们这么一闹,小媳妇儿跟杜立秋扯犊子这点事儿,倒是没人关注了。
到了村长家,老太太已经做好了一桌菜。
依然都是鱼,当然也少不了东北特有的咸菜和蘸酱菜。
昨天那一顿大鱼,吃得唐河现在看着鱼,那是又爱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