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厚的笑容,看娘子先开了口,他也不再说话。而是用手上的一根针,挑了挑油灯上的灯芯,但也没使得油灯变亮多少,灯光依旧微弱,却在这黑暗中显得格外珍贵。
天,确实黑下来了。
难怪孩子们跑得那么快,想来都是肚子饿了。景春熙也感觉肚子饿了。
所以也不啰嗦,直接冲妇人问道:“是不是家家都肯晒?平时都卖什么价?”
妇人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五六斤薯才出一斤粉,磨浆、晾晒还挺费工夫的,又磨又晒得五六天,还是天气好了才行。”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一直冲她诉说生活的艰辛。
看景春熙很认真地听,她又接着说:“平时我们都是晒干粉,再拿来做粑粑。但是也听说有人可以卖给饭馆,都传说可以卖三文钱一斤。我们跟饭馆不熟,也卖不出去。
要是小姐要得多,可能还能压一点价。”她的语气里透着一丝期待,仿佛在为景春熙算着账,又像是在为自己家的红薯、木薯找一个好出路。
那妇人说完叹了口气,又说:“能卖总比烂在屋里强。”她的声音里带着无奈,却又透着一股坚韧。
这价格确实够便宜的。也就是说一文钱都可以买几斤红薯、木薯。这磨浆、晾晒的工钱也够便宜的。
久不说话的糖霜忽然凑到了景春熙的耳边,小声说:“在崖门村那会儿,王嬷嬷说,红薯要一文钱一斤。”糖霜的声音轻得只有景春熙听得见。
王嬷嬷说的话,景春熙也有印象。正是因为觉得是笔好买卖,所以才会让那孩子去叫爹娘。
她记得在崖门村的时候,自己已经觉得一文钱一斤的红薯价格已经很低了,但好在她利用空间育种,现在应该红薯的产量很高。
而这里,红薯粉、木薯粉的价格更低,这两种都是制作粉条的最佳原料,这让她不禁陷入了沉思。
这么说来,如果在岭南晒红薯粉,一斤成本都要五六文的,再加上人工怎么都要七八文。而这里的红薯粉价格却如此低廉,差价可不低呀。这让她意识到,这里或许藏着一个巨大的商机。
而且直接用红薯粉木薯粉做粉条,又少了几道工序,粉条作坊也干净很多,左邻右舍不会闻到什么怪味。
景春熙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了一幅画面:干净整洁的作坊,高效的生产流程,以及那些因为她的到来而改变生活的山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