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美延的睫毛轻颤。
她忽然抓住他的袖口，指尖力道忽紧忽松，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浮木又怕它断裂。
“你说不想浪费我的喜欢.可你现在这样算什么？”
她喉咙发紧，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分外干涩。
“一边说着愧疚，但一边却”指尖倏地松开，整个人往后缩进沙发里。
“你总说‘尽量控制’，可我要的不是概率。”
权煊赫想开口却被她泛红的眼刀截住：“别用那些模棱两可的话来哄我。”
“我甚至分不清你这个时候是真心还是又一场即兴表演。”
赵美延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毛毯流苏，将织物拧出凌乱的褶皱，转而又低声如喃喃自语一般。
见状，权煊赫上前又抱住了赵美延，希望能让她感受到自己此时此刻的真诚。
当他再度靠近时赵美延没有躲闪，却也没有迎合：“知道我现在最怕什么吗？”
权煊赫不语，只是听着她继续往下说。
“害怕如果答应你，下次又出现这种事.”赵美延带着自嘲的颤音，一脸失落。“更怕自己明明知道是火坑，还是会跟着你往下跳。”
门外隐隐传来场务的吆喝声，赵美延像是被惊醒般推开权煊赫。
“给我时间.不，或许该说给我们时间。”
她起身时毛毯滑落在地上，却倔强地不肯弯腰去捡。
“你走吧。”
赵美延此刻抬起头，目光直视向他，泪眸波光潋滟，眼尾泛着桃花瓣尖似的薄红。
“我现在不想立刻回答你，我还需要好好思考一下。”
“我”
赵美延在经历了短暂但痛苦的纠结之后，贝齿紧紧咬着嘴唇，咬得发白，最后不上不下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需要考虑很多。”
需要纠结的事情很多，她既不能爽快地答应，也不能果断的拒绝，因为无论是哪个决定最后都会让她身心俱疲。
“我希望你也能好好考虑这段关系。”
赵美延错过了权煊赫的目光，稍稍低下了头看向别处，说话又犹豫又黯然。
最终，权煊赫的一次主动并未能完全地挽回受伤的赵美延，正如她不是提线木偶，给糖就吃，一哄就好。
闻言，权煊赫张了张嘴，但看着罕见的说了这么一大通的赵美延，红肿的眼眸和倔强的眼神，他心中或许知道这是她最后的底线。
“好。”
“我答应你。”
权煊赫点点头，眼神认真的看向赵美延，伸手轻轻抹去了她脸上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