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但旋律已不再圆润,断音与异调交错其间,仿佛神明也开始哽咽。
他猛然冲过去,握住她的手,声音急促而颤抖:“够了,别唱了,他们会听见——我能拦住他们!我发誓!”
她没有挣开,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中早已知晓未来。
“你知道的,他们不会停手。”他将额头抵在她的掌心,
声音几近乞求,“我……必须阻止他们……我不能……再让你……”
她轻声打断他,语气柔和,却冷过潮水:“你不会成功的。”
那声音,不带怨、不含怒,只有令人无法抗拒的现实——如同潮汐,无声却永远不容违抗。
“你是他们的一员。”
那句话,如冰冷之刃,深深插入他曾誓死守护的信仰。
他张口欲辩,却说不出任何一个字。那一刻,他如被定格于海底。
而她,继续演奏——指尖在颤抖,却仍不肯停下。
琴声如同哀歌,在神殿的回廊中缠绕,仿佛为这最后的时刻奏出一段无可挽回的安魂曲。
他无法挽留她,就如同无法挽留那个,曾坚信他能改变一切的自己。
外界的炮火尚未落下,但雷克斯已知道,这一次的失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沉重。
而他,仍未醒来。
下一刻,神殿的穹顶轰然崩裂。
原本如梦似幻的海螺圆顶在冲击下碎成无数水晶碎片,幽蓝海光被撕裂,
帝国舰队的光如刺破深海的利剑,毫无怜悯地贯穿圣域的宁静。
聚光灯的光柱冷冽如锋,投射在米拉的脸上,将那份温柔安详,硬生生剖解成焦土与哀伤。
紧随其后,是金属的铿锵——战甲摩擦声、潜海火枪的启动鸣响、军徽的辉耀与钢靴踏海的沉重节奏。
雷克斯看见了他们。
他的过去。
熟悉的面孔穿越水光而来,披挂军制潜甲,肩章与臂章上的编号仍铭刻在他旧日记忆深处。
而为首之人,在海雾中现身,嘴角带着难以置信的凝滞,目光中满是错愕、愤怒与深深的失望。
“霍克?……是你?”那军官开口,语调仿佛一把刀,刺穿海水直落心脏,“你怎么会和这些……东西混在一起?”
“这些‘东西’……”雷克斯站在米拉身前,举起火枪,
声音沉如风暴临界,“她们是生命,不是你们口中的异种。”
“你疯了。”军官眸色骤冷,手势一挥,整队枪口随之上扬。“你背叛了帝国。”
他们曾并肩作战,曾在冰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