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任何法术或仪式召唤出来的存在。
他,是这艘船的一部分。
他,是迷失者号“记忆”的一部分。
不需问候,不需叩门。
只要司命愿意,他就会回应。
果然,两人只是静静对望了几息后,那幽灵航医缓缓站起。
没有脚步声,也没有灵力波动。
他只是起身,却仿佛带动了整间医舱的空气——
如同一张老旧唱片的针臂重新归位,室内的一切在那一刻被“唤醒”。
他的身后,药柜应声而动。
没有人打开,没有命令传出,但一瓶瓶药剂自动从药架上漂浮而起,瓶盖旋转,
药水悬出,一缕缕灵光与草雾化作青白色的细线,在他身边轻柔地盘旋,如海中之藤、夜雾中光。
那是他给病人配药时的动作。
他没有忘记。
他仍记得职责,记得配比,记得所有能救人的方式。
司命的嘴角微微上扬,收起那一抹自嘲的疲惫。
他没有多余解释,只转过身,轻轻地一侧肩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那幽灵船医亦未回应。
他只是提着一盏灯,提着他那模糊而依旧挺拔的身影,缓缓跟上司命的脚步,朝上层而去。
他并非活人,却比许多活人都更像一个“医生”。
因为他仍然在“行医”。
即使病人已经不再属于这个世界。
脚步声未响,却沉入舱室如梦的空气中。
船微微一震,仿佛为一个归来的航医,让出一条静默的航道。
他返回客舱时,迎接他的是一屋子集体望向门口的目光——沉重、警惕、带着一丝近乎祈求的渴望。
维拉第一个站起身来,金发在灯下浮起柔光,
她的眼神里是疲惫中透着一丝尚未熄灭的希望,还有——一种下意识的防备。
“你找到了?”她问,声音干净而克制,仿佛不敢将太多情绪寄托在这个问题上。
司命点了点头,抬手从肩上甩下布袋,动作如投掷一个平凡却救命的答案。
“厨房还能翻出点东西。”他说着,将几包粗面包和发干的奶酪扔到桌上,
又“啪”地一声把一瓶半满的朗姆酒拍在桌面上,酒液轻颤,瓶身晃动着折射出舱灯微蓝的光。
“不是高档货。”他淡淡道,“但能吃。”
穆思思的眼睛在那一刻亮了,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扑过去,
眼圈发红得像是被烟熏过:“天啊,是真的能吃的……不是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