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对靖江王府更为失望。
人死了,那就到此为止吧。
徐氏写了一封文书,安排人送去金陵。
朱守谦的死,在桂林没带来一点风波,毕竟死了的人不可能死第二次。
在无人的夜里,挖开了坟,将羊骨架取出,将尸体放进去……
不能哭丧,不能戴孝。徐氏屏退了所有下人,坐在椅子里,看着妆奁上摆的镜子,一双原本忧伤的眼神缓缓地变了,如同冰面平静。
起身,轻解罗衣。
华绸落下。
露出了玲珑的身姿,傲人的身材,还有一块青、一块紫的肌肤,包括后背之上,一道道骇人的疤痕。
似乎存在很久了,没有消退过。
迈步走入浴桶。
徐氏安安静静地擦拭着自己的身体,低声喃语:“我是都指挥使的女儿,论容貌,论身段,论家世,哪里比不上一个寡妇……”
水冷时,徐氏起身,将妆奁里的一个绿色的小瓶子取出,将里面的粉末全部倒入到了浴桶里,玉指轻轻敲动瓶口,轻声道:“从现在开始,这个府里我说了算,广西——也挺好。”广东,广州。
知府道同下了衙,如同日常一般巡视府衙粮仓,到了东仓外,竟看到外面摆着一袋袋粮食,仓库的小门还开着,里面有人在说话。
道同上前打开麻袋看了一眼,顿时火冒三丈,喊道:“周胖子,给本官滚出来!”
斗级周胖子赶忙从仓库里走了出来行礼:“道知府——”
道同指了指身前的四个麻袋:“花生你也敢搬出来,这是想干嘛,监守自盗,你不想活了?布政使三令五申,花生谁都不准拿,一律作为种粮!”
周胖子皱眉,指着仓库解释:“这是——”
道同愤怒:“布政使将花生交给我们府衙,我做过保证,不丢一斤一两!你也给我做过一样的保证,还说老鼠搬走一颗,你也将老鼠洞给打穿了挖出来!怎么,你成硕鼠了?”周胖子哭丧着脸。
“道知府,你好大的官威啊。”
一个大汉一手提着一麻袋花生走了出来,道同眯着眼看着,门里面走出了一男一女,当看清来人相貌时,道同瞪大了眼珠子,惊呼道:“镇国公!”
咔——
顾正臣捏开花生壳,将花生仁送到口中咀嚼着:“别为难下属了,是我让他搬出来的。”
道同看着吃花生的顾正臣直着急:“镇国公,这可是种子,粮种啊。”
顾正臣将手中的花生递给严桑桑,拍了拍手走向道同:“粮种不粮种的先不说,本官只是想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