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形成一道斑驳的光影。
车里的电台播放着一首怀旧的民谣,她的思绪却飘到了别处。
杨鸣这个人,表面温和有礼,骨子里却有一股常人难以察觉的狠劲。
在商场上,他懂得进退。
在地下世界,他则是另一副面目。
这种矛盾却吸引着赵华玲,或许她自己也是这样的人。
天色渐暗,赵华玲到达南城,在一处便利店门口停下。
她买了杯速溶咖啡,拨通了朗安的电话。
“在哪?”她简短地问。
朗安似乎早就等着这个电话,立刻报了个地址,然后补充道:“您一个人吗?”
“嗯。”赵华玲望了望后视镜,“我没走常规路线。”
挂断电话后,她重新上路。
夜幕完全降临时,她驶入了一条蜿蜒的山路。
路的尽头是一处隐蔽在树丛中的农场。
大门口站着两个人,见到她的车便迅速打开了铁门。
车停在院子里,朗安亲自出来迎接,领着她进入一栋砖房。
“鸣哥在楼上。”
朗安说着,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揣测她的心情。
赵华玲点点头,跟着对方上了楼。
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间门虚掩着,透出一丝光亮。
朗安轻轻敲了敲门,然后退到一旁。
“进来。”里面传来杨鸣的声音,比她记忆中的要虚弱,但依然沉稳。
赵华玲推开门,看到杨鸣半靠在床头,身上裹着绷带,脸色苍白,床边的小桌上摆着一杯水和几瓶药。
“你来了。”杨鸣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赵华玲走到床前,目光在他的伤处停留了一瞬,然后转向窗外的夜色。
“听说你快不行了。”她语气轻松,仿佛在开玩笑。
“让你失望了。”杨鸣轻声笑道,“医生说再过几天就能下床走动。”
赵华玲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两人间隔着一臂的距离,既不远也不近。
屋内的氛围一时有些微妙,既不像久别重逢的情人,也不像纯粹的商业伙伴。
“你这次玩大了。”赵华玲终于开口,声音低沉。
“他先动的手。”杨鸣的眼神变得锐利,“派人杀我,封我的场子,打我的人。”
“他现在以为你快死了。”赵华玲说。
“那就让他继续这么想吧。”杨鸣轻轻调整了一下坐姿,脸上闪过一丝疼痛,“正好给我时间准备。”
“你需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