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陆弃娘径直往钞关衙门而去。
见到孙顺,她就一句话:“张鹤遥说,我想见他的时候,就来找你。”
她也不进门,就坐在门口。
孙顺有些为难地道:“弃娘,这几日怕是不太行。”
“怎么不行?他说的,我有什么事情,随时来找你。怎么真有事情,就不行了?我没事不来,有事来了不行,他说话是放屁吗?”
“弃娘,你别生气。”孙顺道,“你进来说话,进来说话。”
“我买了鱼啊肉啊的,别把你屋里弄脏了。这样吧,你派个人,给我拿到厨房去。”
孙顺没懂她要做什么,但是还是按照她的话做了。
陆弃娘在外面蹭干净鞋底,这才进了屋。
“你不知道,这几日,张大人在对账。户部的,正月十五一过,就要把去年的进出账目都算清楚,各省一年进出多少银子,六部衙门都花用了多少,后宫多少——这些都要丁是丁卯是卯,分毫也不能出错的。”
“那行,让他忙。他忙,我闲,我在你这里等着他。他今儿忙到多晚,我都等他。”陆弃娘道。
孙顺:“弃娘,你别这样。你求张大人做什么都行,但是你求他救你现在的相公,他情何以堪?快回去吧。”
他几乎不用想,都能明白陆弃娘今日的来意,是为了萧晏。
“还有就是,户部也管不了锦衣卫的事情。张大人就算愿意帮忙,怕是也有心无力。”
“我不来求他帮忙,我就是来看看他。”陆弃娘道,“你也不用说那么多,你就帮我把话带到了,我就谢谢你了。”
孙顺叹气,“你怎么就那么倔强呢!”
话虽如此,他却还是亲自跑了一趟,帮陆弃娘传信去了。
孙顺回来之后说,张鹤遥答应晚上过来。
“弃娘,要不你先回去,回头张大人来了,我让人去喊你?”
“不用,我没事,我就在这里等。顺子,你忙你的,你就当我不在。你要是觉得不自在,随便给我找个屋子待着就行。”
“别别别,就在我这里。我这里暖和。”
钞关现在事情也不多,毕竟运河还没热闹起来。
陆弃娘坐在火盆前,就看着火盆里的银霜炭发呆,不言不语。
到了下午,她就和孙顺借了厨房。
“我去做饭。”
孙顺自然答应。
晚上,孙顺让其他人都回去,自己今日当值,陪着陆弃娘一起等张鹤遥。
听到外面马车的声音,孙顺道:“应该是来了,我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