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
季砚执唇角倏地弹起又别扭压下,别过脸咕哝道:“我又不会跑,人不就在这儿吗,晚一天也能看到。”
“可那样我就少看你十几个小时了,会让我有一种直观的损失感。”
更完蛋了,季耳朵的情话又进阶了。
季砚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手捂住他的眼睛:“睡一会儿,不许再说话了。”
季听是真的累了,为了提前一天回来,他昨晚连夜整合数据资料,加起来有30多个小时没合眼。
最后还是曹老看不下去了,让他什么也别管马上走人,剩下的事全交给他们。
车子还没到第一个路口,季听就陷入了深睡状态。
季砚执有些后悔先前没把外套脱下来给他盖着,只能压低嗓音,让司机将车内温度调高一点。
到家后,季砚执是直接把人从车库抱上去的。
季听被放到床上时,短暂地醒了一下。就在季砚执正要为他掖好被角时,一只温热的手忽然覆了上来,坚定地握住了他的手腕。
“季砚执。”
“嗯?”季砚执停住动作,抬眸看向半隐在昏暗中的人。
季听依旧合着眼帘,仿佛那句呓语还未消散:“我这次回来,年内都不会走了。”
话语落下的瞬间,季砚执的动作彻底凝固了。
先是巨大的、猝不及防的狂喜如潮水般涌上,几乎让他的心脏从胸腔跃出。
可没过一会儿,一丝难以置信的犹疑又悄然掠过心头:现在可是才一月份,耳朵真的能留下来?还能这么久?
……几乎在念头成型的刹那,一个模糊而惊人的可能如闪电般劈入脑海。
季耳朵绝不是一个会半途而废的人,尤其在耗尽三年心血的关头上……所以,所以能这么做,就只有一个原因……
他下意识地看回季听,喉间有千言万语急于滚出。可映入眸间的,是季听再度沉入酣眠的面容。季砚执所有翻涌到嘴边的话,都被这片寂静无声地摁了回去。
房间里只剩下季听均匀的呼吸声和他自己尚未平复的心跳,季砚执立了片刻,转身走进了浴室。
他拧了条温热的毛巾,回到床边,他俯下身,动作近乎虔诚地替季听擦拭掉脸颊和颈侧沾染的灰尘。
擦拭完后他去拿了睡衣,帮季听换上后,再仔细地掖好被角。
做完这一切,季砚执没有离开,而是在床畔的阴影里静坐了许久。
时间像是被拉长了,房间里只有两人交替的呼吸。他看着季听沉静的睡颜,那被反复强压下的、如同海啸般汹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