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道寻一袭袒胸粉红曳地裙,两腮涂着玫瑰胭脂,眉心钿朱痣。
也健美端庄,在山道上仪态不失,不红不喘,只是珠玉动听,温口软语。
李大王绯衣坐在肩舆上,表情委顿。
刘道寻百般抚慰,他倚在靠背上,半天才叹息:“幸甚,还能复见姐姐。撤军路上,几度将死。一想到与姐姐阴阳两望,就心如刀割。去时豪情壮志……作为一个蠢得可以的节度使,我终于要被自己的蠢和刚愎自用害死了,只恨连累了你们。”
和圣帝一样,李大王也是个姐姐控,对他尊重的女人称姐。
刘道寻捉住空袖,轻轻地,一荡一荡:“还疼不疼?”
“不疼。”李大王鼻子一酸:“我挨的刀多了,血一干便无妨。”
刘道寻抬眸,化作邻家大姐姐的温柔模样:“这一刀,够改掉刚愎自用吧。”
“能。”李克用眼泪都要飙出来:“但恐为时晚矣。多年来聚少离多………姐姐在那个暖暖小小的球场铺子里,怕是等不回我几次了。”
她垂睫:“那就想想怎么办。”
“怎么办?联络朱大郎?”李大王眼中带着询问。
刘道寻漠然道:“有可行性,但不足自信。唇亡齿寒总有用,便不会有春秋入战国,战国归秦………福兮祸所倚,藩镇兴盛的根本——武夫政治、合纵连横——也会是它衰败的原因。元和骄藩被各个击破,就是体现。”
“况下克上的年头,藩方纵横也许刚达成,节度使已被杀全家,向朝廷领赏,请留后。君之威望,也已不支持纵横。再败一两次,我们的结局可以预见。”
李克用苦笑,咀嚼着这几句话。
“君可以再赌,也许能翻身,大概率覆灭。”
“但不赌,只是放弃一些地盘、名头、荣誉而已。”
李克用沉默不语。
前两天他还怕得要死,但回到北京,看到强壮的兵马,黑压压来迎的文武百官,巍峨雄踞的龙城,来到天龙山,看到令人心情舒缓的美景,听着佛音道钟,手臂也不疼了……
似乎,又没那么怕了。
来了,大不了就守城。
以圣人的实力,难道还能硬啃下?
再说,还有军近十万,虽然精锐之师剩得少,但这些人马也不是饭桶。河东这个地貌,只要圣人来攻,胜率还是有,且不小。
而且冷静下来复盘,左冯翊会战纯粹是一时犯糊涂,没按兵法所致。
非是圣人厉害,王师很能打。
这是送出去的败仗。
如果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