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多年师徒,我还以为坐在此处的是位高僧。”
镜流指尖轻叩杯沿,清响在席间荡开,
“高僧执戒,魔头嗜血,不过是各求一口解脱。”
“你又怎知饮鸩者,不是自困于更大的牢笼?”
“师父你正常点,我害怕。”景元半开玩笑道。
镜流不再言语,倚着槐树望向星空。
瘴气散尽后,银河倾泻而下,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突兀的,镜流轻叹一声。
“师父何故叹气?”景元有些疑惑。
“无事。”
景元:“……”
真的,也就是你是我师父,要是别人,我直接一神君打的你满头大包。
他有些无奈的看了镜流一眼,旋即便不再理会,开始思索星宝的情况。
现在的他,除了对「真正人间界」的困惑,星宝的身份更像根刺扎在他心口。
按理说,以他阅人无数的经验,不该看走眼。
她就是那种有些跳脱,但本性不坏的普通女子。
可如今种种迹象却与他的认知背道而驰。
界定之书中穷凶极恶的魔祖三月七,星宝却处处维护。
本该避之不及的危险事物,她反倒深信不疑。
除非……她早就确定界定之书的情报是假的!
夜风卷起枯叶擦过他的靴面,景元眉头越皱越紧。
若情报是假,那星宝的目的究竟为何?
她是想替天道正名,还是另有图谋?
又或者,自己这些时日的信任,本就是对方精心编织的骗局?
无数猜测在脑海中翻涌,搅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
「虚妄三劫散禅意,嗔念一起毁金身。」
“这便是劫。”
“心猿之劫。”
“渡不过,星宝和景元便会分道扬镳,取经团队也会在此刻彻底瓦解。”
极乐天,周牧搂着眼神迷离的流萤,温柔地解释道。
流萤抿了抿唇角,“你这么做,真不怕星难过吗?”
“她不会难过的。”周牧的声音很自信,“这一难涉及的的是景元,和星没有关系。”
“她甚至从头到尾都不会察觉。”
“而且……”他指了指神性视角中正闭目休憩的白发女子,
“你看——”
……
荒山,槐树下,
正当景元心绪翻涌时,镜流低喃的声音随风飘来。
“雾里看花,是花在变,还是眼蒙了尘。”
“世人皆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