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那厮完全不理,抄起钢刀便劈向法台。”
“谁料菩萨突然按住刀刃。”
“你道祂说了什么?”
“「施主若要杀我,便连这颗真心一并剜去罢」。”
“那刀刃没入半寸,血珠顺着衣襟蜿蜒。”
奎木狼说的绘声绘色,抹了把嘴角继续道,
“说来可笑,这凶神恶煞的汉子,见菩萨自戕,竟当场腿软瘫坐。”
“原来平日里耀武扬威,不过是虚张声势的纸老虎。”
“菩萨分明一眼瞧破——越是色厉内荏的人,心底越是藏着怕见光的怯懦。”
“好手段!”符玄听得感慨,
“先渡因果,后渡心魔。”
“一个以果警因,截断偷念。”
“一个以血照胆,碎了妄念。”
“当真将「救人先救心」的佛法精髓用得出神入化!”
她赞叹了一声,旋即问道,
“之后呢?”
“那青楼女子阿羞又如何渡得?”
奎木狼沉默良久,喉结动了动才开口,
“最后啊……”
……
……
……
暮色将尽时,醉仙阁的琉璃灯盏次第亮起。
阿羞斜倚在最高层的凭栏处。看着最后一缕落日余晖坠入护城河,被一道雪白身影攫住心神。
那白衣僧人仰头望来,温和的目光穿透暮色,竟让她腕间的银镯都跟着发烫。
她忽地展颜一笑,故意将石榴裙摆掀开一角,脚腕上的银铃随着动作叮当作响,
“哟,和尚也来寻欢作乐呀?”
虽是这般说着,她却下意识地将三千青丝散下垂到腰身,遮住脖颈下未洗净的朱砂痕迹。
那是昨夜恩客非要在她背上绘鸳鸯留下的印记,猩红如血,此刻却烫得她想要躲藏。
紧那罗没有在意阿羞的动作,只是淡然一笑,循着木阶登上阁楼。
片刻,
阿羞倚着鎏金屏风,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僧人,眼底闪过一丝玩味,
“想与我共度春宵倒也不难,只是我这有个规矩——”
她忽地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僧人的耳畔,
“每夜鱼水之欢前,须得留下一根手指做念想。”
说着,她咯咯笑着勾住桌上的茶杯,看似随意地一旋。
只听“咔嗒”轻响,桌面暗格应声而启。
暗格下,密密麻麻的指骨层层堆叠,粗略看去竟似小山般高低起伏。
“瞧见了?”
阿羞玉腕轻晃,漫不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