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南海熔岩中布阵。
饕餮皮制成的阵旗插入岩浆,每面旗上都钉着个双目泣血的青铜罗汉。
王浩的神格剧痛。
那些罗汉的面容,竟与他在归墟中见过的守碑人一模一样。
王浩分出一缕神识附在青铜鱼上,顺着地下暗河游向南疆。
穿过三千里阴河,鱼身已布满巫蛊咒文。
当它跃出水面时,正落在座藤桥之上。
桥头老妪手持骨杖,杖头悬挂的青铜铃铛刻着饕餮纹。
“归墟的气息”。
老妪的盲眼翻起白翳,“千年了,你们还是找到了娲皇洞。”
青铜鱼化作王浩虚影:“前辈知晓补天石的下落?”
老妪骨杖轻点,藤桥顿时化作巨蟒。
王浩随她穿行在毒瘴中,见山崖上嵌满青铜棺椁,棺盖缝隙渗出紫色蛊虫。
最险峻处有座倒悬的青铜殿,殿门浮雕正是人面蛇身的娲皇像。
“进去前,先饮蛊酒。”
老妪递来陶碗,酒液中浮沉着九只金蚕,“此乃诚意蛊,若心怀歹念……”
王浩仰头饮尽,金蚕入腹即化作暖流。
殿门轰然开启的刹那,他看见殿内供奉的并非神像,而是块残缺的青铜碑。
碑文竟与归墟井壁的《河图》完全契合!
青铜碑突然迸发青光,将王浩的神识扯入幻境。
他看见天穹破碎的远古时代,青衣女子以蛇尾撑起天地,手中五彩石熔化成液,修补着裂缝。
但每滴石液落下,都有黑气从裂缝渗出,化作饕餮、穷奇等凶兽。
“娲皇补天,补的实则是归墟裂痕。”
老妪的声音在幻境中响起,“她留下的补天石,早被清微那叛徒……”
幻境突转,现出清微真人年轻时的模样。
他在青铜殿中盗取补天石,却被石中黑气侵染双目。
王浩惊见那黑气的源头。
竟是太虚中伸出的苍白手掌!
“现在明白了吗?”
老妪的骨杖敲碎幻境,“清微早已不是人,而是太虚延伸入世的触须。”
殿外突然地动山摇,青铜棺椁接连炸裂。
无数蛊尸破棺而出,它们的胸腔内嵌着星锁碎片,眼窝燃烧着与清微同源的紫火。
王浩虚影化作青铜剑光,斩向扑来的蛊尸。
剑锋触及星锁碎片的刹那,南海熔岩中的清微突然睁眼:“找到你了!”
十万大山上空乌云密布,凝聚成清微的巨脸。
王浩紧盯清微的下一步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