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饭饭只是陆砚辞领养的儿子,他是个残疾,又遭陆父陆母厌恶,在陆家几乎没有立足之地。
在这种情况下,无人敢上前和他们交谈。
只有站在拐角的一个白发alpha注意到了他们,他从桌上拿了不少糖果,走上前蹲在陆饭饭面前,把东西都给了他。
“饭饭,最近过得怎么样?小叔叔感觉你气色好了很多,以后配合治疗,说不定还能站起来呢。”白发alpha说着,伸手揉了下陆饭饭的头发。
罕见的,陆饭饭没有对男人感到抗拒,他低头望着自己手里的糖果,轻微点了点头。
小叔叔?
时冕打量着男人,那男人似有所感,起身朝时冕伸出手道:“你好,之前没有见过你,你是第一次来陆家?”
这彬彬有礼的话一说出来时冕就差不多确定了他的身份。
陆砚辞同父异母的弟弟陆戚然就是他的对比参照组,能说会道,待人温和,即使是面对下人也能谦逊有礼。
而陆砚辞正好相反,他对谁都是一副爱搭不理的小臭脸。
时冕简单和他握了下手:“我是饭饭的保姆。”
陆戚然一顿,他笑道:“男保姆?你看起来很年轻。”
时冕拉了下口罩:“谢谢,我今年已经四十了,有两个小孩,其中一个还没断奶。”
“你真会开玩笑。”陆戚然笑了两声,他说话时语调温和,态度散漫间又带了几分认真。
“我知道你是哥带过来的,这种场合他愿意带你来,就说明你在他心里地位不一般。”
他说着,目光从时冕露出的眉眼上缓缓看过,“不要站旁边了,一起来这边吃饭吧,都是一家人。”
陆戚然领着他们俩走进了大厅中央。
隔了老远,时冕就看到了某个金色大背头。他正坐在陆砚辞对面,脊背绷得挺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之前网上的发言是我的错,我一时气昏了头,对陆哥其实并无恶意……”
时冕走到陆砚辞身后,他看向对面,见周承烨脑袋上也裹着一层医用绷带。
据说是他半夜睡不着出去乱晃,在路上不知道被谁打了一顿,直到现在还有轻微脑震荡。
周承烨满脸病气,嘴唇还有些青紫。他明显心不在焉,一边断断续续地道歉,一边还在时不时捂鼻子挑衅。
陆砚辞没有回答,他静看着周承烨的面容,唇角莫名勾起嘲讽的弧度:“周承烨,你如果实在忍不住,可以直接吐出来,没必要一直捂鼻子。”
他说话时语调平静,但尾音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