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罢又靠在画像上,伸手拍了拍梁湘橙的脊背:“那好吧,我们再睡一分钟。朕今日要批奏折,你且在屋内待着……也要晒晒太阳,你都有霉味了。”
梁湘橙唉声叹气:“那好吧。”
“乖。”谢瞻疲惫地阖了阖眼眸,“你乖乖的。”
梁湘橙:“大王,我乖乖的。”
谢瞻对他甚是满意,他闭眸在床上躺了一分钟,再睁眼,那幻觉已经从他眼中消失,躺在他旁边的依旧只是那幅被墨笔勾勒出来的男子画像。
他眼底的笑意虚假,不久后便全部散开,起身离开了床铺。
寝宫内的熏香搅得他头疼,谢瞻推开窗户,让外面的阳光裹着微风一起窜了进来。
乍一眼看到这些亮光时,谢瞻还有些不适应。他揉了揉眼角,才回到床铺旁,将梁湘橙的画像拿出来,挂在了阳光能照射到的地方。
做完这一切后,谢瞻没再停留。
不过是十几日,他案上的奏折便堆成了一座小山。他昏迷的这段时间皇城发生了不少事,还待他去处理。
除此之外……也无人发现谢景玉的行踪。
谢瞻眸间闪过几丝异色。
西安王呈上的奏折中讲明了谢景玉最后一次出现的地点,他已然离开皇城,是在曾经的澧望边境处彻底失去踪迹。
……澧望?
他竟然逃去了曾经的澧望?
谢瞻面上讥诮更甚,他曾经因谢景玉受罪而去的地方,那群狼肆虐、暴力横生的地方,谢景玉的确该去看看。
去看看那里的恶俗,和残忍。
那样他才会知道……他才会知道自己有多恶心……
谢瞻眉间戾气愈来愈重,他已经向魏国的暗卫下了追杀令,此外,西安王也在暗中调查……
他不信他杀不了谢景玉。
“啾啾、啾啾……啾啾……”
旁边的窗户蓦地传来了几声黄雀的叫声,谢瞻微蹙眉头,见不一会儿,一只小黄雀便飞到了他身上,在他肩上兴奋得跳了好几下。
“啾啾!啾啾!”
谢瞻尚且不知这是何意,便见这黄雀将一张纸条丢给了他。
那纸条上沾满泥泞,早已破败不堪。
谢瞻葱白的指尖夹起纸条,面露狐疑之色。
他与暗卫的书信往来皆是用的白鸽,何时改成了黄鸟?
这么点大的小鸟,竟然还能送纸条。
谢瞻搞不清楚缘由,他打开纸条,勉强看清了那上面歪七扭八的丑字。
[夫君,快来救我,我在鞑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