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的东西,若查出是谁偷的,立刻拖出去挨板子。
这一搜捡倒是不要紧,那两个二等丫鬟还真不冤枉,数她俩偷的最多。
小首饰碎银子一大包,少说值个七八十两。
三等丫鬟里也有不干净的,当场撵出去四个,都打得哭爹喊娘。
杏儿还算老实的,她包袱里只找出水红菱汗巾儿与金三事儿。
当即有小丫鬟攀咬,说那金三事儿是大小姐的,杏儿是偷来的。
杏儿当场吓得屁滚尿流,赌咒发誓说不是偷的,是梨月与她换的。
管事娘子虽然厉害,却不是冤枉人的性子。
赶晚拉着她走到凤澜院里,寻着梨月问了个清楚。
杏儿逃过了这一劫,两条腿还在发软。
她坐在凤澜院外小亭子里,磕磕绊绊把她们院里事儿说了一遍,又抱着梨月千恩万谢。
“小月,今晚幸亏是你,要不然我也得打一顿,撵到庄子上头去!”
她害怕的劲头儿还没过去,腿一软又要跪下。
当即就拔银钗捋镯子摘耳坠,七手八脚往梨月手里塞。
“小月,从今往后你我是亲姐妹,这几样东西你拿着,明儿我再好好做一双软缎绣鞋给你穿!”
梨月哪里肯要她的东西,抱着她劝了半天,才算把她安抚住。
此刻夜都深了,大伙儿都劝她赶紧回去。
范婆子借了个羊角灯,这才打发杏儿回院。
二小姐院儿出了这大事儿,大伙儿都不禁议论纷纷。
梨月她们知道些内情,也是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才好。
回屋躺下好久,梨月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环环也瞪着眼睛看着顶棚,半晌才小声问:“太太把二小姐禁足,也不怕人家说她嫡母不慈,苛待了没娘的二小姐?”
她们从小在宁国府长大,还没听说过那位小姐被禁足过。
印象中连姨娘、小娘们,也都不曾有过这样惩罚。
梨月正想开口,就见秋盈摇着芭蕉扇,眯着眼睛哼了一声。
“太太还要怎么善待二小姐?长房两个小姐的用度穿戴,那都是一模一样的。衣裳首饰是一样,住的院子差不多,身边的丫鬟婆子,都是同等的月例用度。这也就是咱宁国府,不分嫡庶均匀公道。你看大奶奶娘家,庶出的沈四姐儿是个什么样子?二小姐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好意思说太太苛待!”
这话说的很有道理,梨月忍不住点头赞同。
她其实一直想不通,宁二小姐虽是庶出,在京师也是数得着的贵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