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些事。
却不料宁夫人坐在原地不动,老僧入定似得垂眸不语。
宁元竣仍是面带笑意,不紧不慢的道:“不许寿礼铺张,还有一层意思。孙儿与内廷司礼监商议,将已故宁淑妃的追封仪式定在立秋,正巧与何昭仪生日同一天。万岁爷也下了口谕,那天除皇后娘娘外,妃嫔女官都要斋戒,何昭仪也不例外。祖母身子欠安,正好不必进宫祝寿了。”
宁淑妃故去许多年,追封祭奠定在哪一天不好,非要定在何昭仪生日。
宁老太君面露不悦,责备宁元竣思虑不周详。
不该为宁淑妃的追封祭祀,阻挡了何昭仪的宫宴。
司礼监的太监们考虑不到,他作为亲族之人,理应出言提醒才是。
“淑妃已是死去的人了,不该占着活人的先。你这孩子往常心细,怎么在这桩事上粗心起来?何昭仪母子正得盛宠,好好的生辰让这点事阻碍了,只怕她要多心。不说是司礼监不周到,还以为是咱府里故意为之。”
当年宁淑妃与何昭仪同在宫内,宁老太君就偏心侄女冷落庶女。
如今死了一个,老人家更有了道理,毕竟要多顾念着活人。
宁老太君皱着眉头催着,命快些送礼入宫,万不可怠慢了宫里两位。
“生辰宴做不做都在其次,就算何昭仪不宴请官眷,难道咱就不送寿礼了不成?咱府里又不缺这银子,何苦这般的计较算计!今年生辰推脱不送,中秋与元旦如何,明年后年生辰如何?元竣,你也是袭爵为官的人了,说话还这等孩子气。还不快快听祖母的话,同着你母亲好生打点礼物去。”
祖母絮絮叨叨说了半日,宁元竣只是沉沉地笑着不说话。
好容易等她老人家埋怨完了,这才慢条斯理递了盏茶。
“万岁爷还有圣旨,已经令司礼监传下来。往后内宫之中,除皇上万寿节、太后圣寿节、皇后千秋节以外,其他主位生辰不庆。还要整肃宫规礼仪,非皇后或正一品四妃,不许再受官眷朝贺。万岁爷亲口教训,各宫用度都当克减,不许再虚耗靡费奢侈。”
“祖母看,万岁爷这些话,都暗指着何昭仪。咱们避嫌都来不及,何苦还惹这个祸事呢?您还是依着孙儿的话,将送给何昭仪宫里的用度一概都蠲免了,才是咱宁国府安稳长久之法。这样做,对何昭仪也是有益无害。”
宁老太君惊得愣怔,递来的茶汤也不曾接。
后宫内皇后旧病无子,高位的妃嫔不算多,有皇子的只何昭仪一人。
她老人家不免觉得,何昭仪母子是万千宠爱于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