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吓了一跳。
披衣出暖阁看,孙媳妇遍身素衣素盖,挽着素银长簪,打扮的活似出殡。
一双眼睛烂桃似得,小脸蜡渣似得黄,若盖上纸躺平,简直与死人无异。
进门扑在地上哭,说自己没活路,让老太太开恩,让她死了也罢了。
宁老太君大惊失色,命丫鬟拉她起来,问了半日才知缘故。
听说是为了这事,才算放下了心,心中就有几分不悦。
自古男人收房纳妾都是平常事,嫡妻这般哭闹成什么样子。
“就算有妾室进门,少不得要给你磕头,尊你是正室大奶奶,你急什么?你若不生下嫡子来,看谁敢给元竣纳妾!就算朝廷的御史言官不理,宫里头还有何昭仪娘娘。元竣是懂事的孩子,难道昭仪娘娘的口谕,他也敢不尊?”
沈氏真是庆幸,掌家的时候担了干系,能有何昭仪的做靠山。
可惜她终究糊涂,祖母的言外之意不曾弄懂。
玲珑捧着笔墨纸笺,窥了眼老太太脸色。
“还要往宫里写信么?”
“冬至都未曾给昭仪娘娘送节礼,还好意思递信儿进宫?”
宁老太君满面愠怒,令她把笔墨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