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事,看见一把银子,急得心肝儿都疼,恨不得把钱夺过来。
如今看朱嫂儿穿戴比以往更好,显然这些年又赚了不少。
大红大绿穿绸裹缎,黄烘烘一头金首饰,还斜簪着碗口大的红绒花。
锦鑫堂丫鬟婆子认得她,七嘴八舌围过去说话。
梨月看见她就觉心里不舒服,沉着小脸儿躲在灶房里头了。
朱嫂儿满面堆笑朝众人摆手,脚底下一阵风儿似得。
“好姑娘嫂子们,我比不得你们清闲。我奉吕公公钧旨过来,要去太太跟前磕头,不得与你们说闲话儿!”
说罢满面春风仰着脸儿,三步两步奔去了正房。
听说吕公公派了个媒婆子来送礼,宁夫人心里已明白几分。
想要推却不见面,这情面也躲不过去,只好让丫鬟带她进来。
那朱嫂儿弯着腰进屋,笑意浓浓插烛儿似得跪下,连磕了几个头。
寒暄盘桓半日,给阖府上下请安,好些吉祥拜年话。
宁夫人正在暖炕上闲坐,就让她下面坐,又命丫鬟端茶。
“朱嫂子是忙人,几年没来走动过,倒不知你在吕公公府上使唤。”
朱嫂儿忙急着告罪,欢欢喜喜讲说来由。
“太太有吩咐,我敢不来?您老人家不知晓,才怪小人不请安。只因小人在府县挂名应卯,府里县里两层老爷,派的差事多如牛毛,小人都奉承不及。可巧今天司礼监吕公公派小番儿去府里,说要寻媒人到咱府,小人才忙不迭揽了前来,说什么要给太太磕个头。”
这话是半真半假,京师富贵高门不少,只有阉党门第,花钱最为阔绰。
朱嫂儿常来常往都是这等人家,才得揽了吕公公的差事。
自古媒婆子都是如此,宁夫人一笑而过,自然不会深究。
“吕公公有何话,这般周旋唤你来讲说?”
朱嫂儿早等她问这句,连忙告诉出来。
“咱府少夫人体弱不能当家,累得太太日夜悬心,派了多少媒人出去,要寻二房奶奶。京师里都传遍了,瞒不着小人。吕公公可不就是为了这桩事!”
“吕公公心里有门好亲,本意要对国公爷说,倚老卖老强做保山。又念着国公爷年轻,府里内宅太太做主,不可不先对您说声。这才让小人来对太太说知此事。若太太心里乐意,让国公爷去那家相看,没有个婚事不成的!”
话说到此处,宁夫人已心里有数,不禁垂眸沉吟片刻。
她终究是顾虑吕公公身份,这名声坐实了终究不好听。
宁国府是勋贵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