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不以为然,私下里曾劝过好几回。
可究竟是沈氏的陪房嬷嬷,主仆是拴在一条线上的人。
沈氏只失宠还是小事,万一命短或被休,赵嬷嬷全家怕都要跟着断送。
宁元竣若是收房丫鬟,或纳个寒门女儿就罢了。
这覃姑娘不但是四品官家贵女,还是吕公公阉党的人。
一旦娶进门来,岂不是极大的祸患!
因此赵嬷嬷打定主意,哪怕是要撒泼厮闹,也得破了这门婚事。
她这边儿与沈氏抱头痛哭,宁元竣还不曾张口。
那沈氏病恹恹的,被赵嬷嬷撑坐起来,忽扯住宁元竣衣襟声泪聚下。
“好冤家,你瞒着我做的勾当,只要断送我性命罢了。你就是个杀人的刽子手,使刀子将我千刀万剐,还要嘴上抹蜜说话哄骗我。我十六岁嫁你为妻,哪有半点失错处,让你这般看不得?我如今已是病得七死八活,你就等不得几日?好歹待我死了,你再娶个新的来,也迟不得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