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丫头与你煮了盏药膳,专治胃冷脾虚不进饮食症候,你尝尝。”
那汤羹撂着半日,早都是凉透了,鱼鲜腥气更浓。
沈氏扑鼻闻见味儿,扭头挣扎不肯喝,也犟不过他的气力。
竟从嘴里灌下了两口,就觉胃里翻江倒海,立刻呕了出来。
呛得慌忙推开宁元竣手臂,伏在床沿大咳大嗽,把两腮涨得通红。
剩下的半盏汤水,都泼在了床沿上,把锦缎衾褥都污了。
芷清与赵嬷嬷见状都惊了,慌忙赶上来拍背抚胸,收拾衣衫床褥。
宁元竣这才起身,就令二人好生服侍,让大奶奶歇息调养。
“今日大奶奶累了,早些打发她睡下。明早我让府医送汤药,你们早晚打发她吃。过几日若再病,就是服侍不周,只拿你们是问!”
冷言冷语吩咐过了,挑开暖阁帐子就走。
任凭沈氏凄凉哭喊,他是连头都没回一下。
此冬夜虽然无风,天气却冷的刺骨。
梨月在环环的小屋炕上,稍稍暖和一阵子,喝了碗滚热糖水。
因怕天晚看不见路,就挑着灯笼跑回自己屋了。
厨房院里已经封了火,秦嬷嬷她们都散了出去。
梨月回到小屋时,见彩雯正要搬柴烧炕。
“姐姐别动,看柴禾头有刺伤了你的手!”
彩雯是针绣的丫鬟,要做缎面上绣花的细活,不能总做粗活。
因此屋里烧炕搬柴的事情,梨月都是抢着干,只让彩雯做针线活。
绸缎是极为光鲜细致的东西,比婴儿皮肤还要娇嫩。
上等绸缎多摸几回,就会起一层绒,没那么光亮。
因此绣娘的手极为金贵,就是怕粗了没法绣花。
彩雯也不和她抢,撂下柴禾篓子,脱了鞋上炕坐下,捧出针线笸箩。
“你把炕烧热些,上来把棉袄脱了。我带了尺子回来,先给你量量尺寸,明日做新衣裳好用。”
“怎么又做新衣裳?我这两件儿棉袄过年够了,别再瞎花钱!”
梨月现在正长得快,自觉没必要总做新衣裳。
特别是冬日的棉袄,做一件就要花不少钱,还年年得做新的。
站在热炕上脱了棉袄,梨月觉得长高了不少。
彩雯拿皮尺量了半天,炭笔在草纸上划道儿,也说她是高了两寸。
“国公爷过几天去覃家下聘礼。太太刚刚吩咐下来,二门上挑六个小厮,锦鑫堂挑六个小丫鬟。都要选相貌齐整俊俏的,唤作金童玉女送喜。已经把你选上了,每人做一身